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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颐静默地把脸,贴在她单薄的背上,听着她哭。
陈平戈问:“你是不是在救我的时候,让别人杀了很多人?”
谌颐说:“我没有滥杀无辜,虽然在某一刻,我是那样打算的。但我又迷信老辈人说的,杀孽太重损福报,我无所谓,我只担心会报应到你身上。所以最后我克制住了。”
陈平戈说:“我老做梦他们来找我。”
谌颐摸摸她的额头,抹去她头上的虚汗:
“死掉的都是穷凶极恶的人,是挟持了整个村子犯罪、试图杀害所有人质的人,丢了命是他们的报应,不需要害怕。”
陈平戈小声说:“我真的很怕鬼。”
谌颐很纵容地建议:“那我做场法事,把他们都打得魂飞魄散,好不好?”
陈平戈把脸,从枕头里抬起头,“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
谌颐微微笑了:“迷信活动不可取,不过如果能让你睡得安稳些,何妨一试。”
陈平戈指责他,“你家里不是基本都是基督教徒吗?我当时和你还一直陪你奶奶上教堂呢!”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可以把钱让给其他宗教的人收!
谌颐从善如流,“那就再加办一场祛魔法事,把大蒜跟十字架圣水,都拿出来试试看。”
陈平戈不想跟他搭话了,她发现谌颐现在跟她说话,像跟小孩子说话一样。
她之前老盼着冷冰冰的他,能多跟她说一句话,他只要稍对她假以辞色,她就能暗暗地开心很久,但她现在,反而不想跟他说话了。
谌颐并不感到尴尬,手往床头灯旁边一探,拿了湿巾帮她擦脸,喂她喝水。
陈平戈醒来后就睁着眼,害怕做噩梦,恐惧得不敢再入睡了。
谌颐说:“我带你到处走走,参观下屋子。”
陈平戈不想动,于是谌颐把她背了起来。
二楼除了谌颐的卧室、书房、浴室,是一片宽敞的开放式空间,视野没有阻碍,很适合一个人安静地思考或者散步。
没有开灯,一长排的落地窗,素色的窗帘拉到了两旁。
郊外明亮的月光辉洒进来,地上如水空明,谌颐在月光中背着陈平戈,慢慢地走动,从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迈步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