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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见沈太太咕哝一句,继而才道:“哪里轮得到她哎!虽然医院里有我的股份,毕竟还有董事会在那里,谁来做代表剪彩,应该董事会指定。”
她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瘦太太却没有听出来,不识趣道:“我听说石屏梅被选为了‘青年代表’。”
何太太好奇道:“她也算青年?笑话,这女人的孩子都三岁了!”
沈太太耸下肩不予置评,胖太太察言观色,知道她不满,乘机说:“她原先出身也不错,可惜家道中落,为替父还债才嫁人,婆家并没有把这个明媒正娶的媳妇当回事儿,所以孩子刚三岁就离婚了;说起来这女人也真够狠心,孩子也不要,一个人就在北平来开架势混。”
梦家心想:“这女人倒是厉害。”
瘦太太受了鼓舞,忙补充道:“这女人前阵儿和唐家少爷走得很近,这次真做代表,说不定就是唐家帮的忙。”
沈太太本来要打出去一张牌,听见这话立刻停下来,把牌攥在手里悬在半空,盯着瘦太太问:“唐家的哪个?”
瘦太太连忙说:“唐力玮啊,唐家大少爷,刚从法国留学回来的那个。”
言罢,她又添了句说:“就是和杜馨遗一起从法国回来的,学艺术的。”
杜馨遗是杜家长女,也是何家未来的儿媳,只是最近杜家财务上出了些差错,传闻家业难保。众人估摸着杜家把女儿从欧洲叫回来,也是存着把亲事速速敲定的原因。
一旦联姻成功,何家不可能不出援手。
所以听瘦太太提及“杜馨遗”的名字,牌桌上的其他人、包括梦家在内,不由都把眼睛转向了何太太,看她做何反应。
这何太太也真沉得住气,只管盯住眼前的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不知道“杜馨遗”是谁似的。
梦家对杜馨遗一向印象极好,见她婚事不保,不由心里一沉,其她几个人互相使个眼色,便继续热热闹闹的打牌。
宝诗回家时,打牌的客人早走了。
夕阳西下,沈公馆的花园里景致宜人,原先准备在小餐厅吃饭的沈太太就叫佣人把晚饭送到园子里的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