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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鹤年扭过头,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
活到现在亲耳听见李景成向自己道谢的机会很稀有,但如今他并不想听到这句话。
“但是他不恨你,对吧。”刘鹤年吸了口鼻子,接着呢喃,“他不恨我们任何一个人。”
隔壁桌的声音逐渐变大,席间似是有人醉得不轻,吵吵嚷嚷。
“今日玉玺,你可还拿到手了。”刘鹤年问他。
“没有。”
“你想着怎么做,你想让他拿着玉玺,联合张阁老和五王爷,一起揭我们的老底吗?”
在李景成即将开口之际,刘鹤年怒火中烧,将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你想同以前一样,你做这个中间人,然后看着我们倒大霉是吗。李景成我寻思你可真是个人物,你当初若是真对他有点子情意,又何苦谋权又篡位的,你真的很虚伪你晓得不。我以前觉得你只对他一个人虚伪,至少我是这么觉着的,但如今,我觉得你对所有人都很虚伪,包括你自己。”
刘鹤年眼睁睁瞧着坐那儿的李景成慢慢抬起头,脸上已然带了几分愠色。
但他没在怕的,这场十年的拉锯,他自认为是受益者,是蹲在后面捡漏的角色,可他自打见了李刻荣以后,他再也无法忍受。
他无法忍受父子俩永远在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讲话,永远用一种处变不惊的姿态嘲讽他人,兜兜转转发现麻烦从来都是他们搞出来的。
他决定破罐子破摔。
他长长吸进一口气,准备将憋一肚子的话今儿全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