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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鹤年忽然一阵悔意涌上心头。
清明那日他本同李景成一起给曹岳扫墓,没成想却先遇到了小胖子在那毕恭毕敬地上香,李景成,就是如今坐在跟前的这个疯子,说自己就不去了,叫他刘鹤年自己去。
他不光叫刘鹤年自己去见小胖子,还叫刘鹤年对小胖子说起曹岳的事。
“你就说当初我与曹岳多恩爱,我这些年对他的好,全部都是照着曹岳学的,你就这样告诉他。”
李国舅虽然短短一句嘱咐,但刘鹤年可是凭借着机智过人的口才愣是将一句话扩展成了一大段肺腑之言,就着冷酒与那日的春风,全部倾吐出。
其实刘鹤年不懂,他不懂李景成为何要让自己这样做,故而他去的时候,特地多问了一嘴:“怎的,你是嫌他如今恨你还恨得少么。”
去时,他不懂李景成这么做的原因,照他说的做完以后,刘鹤年才恍然大悟。
正如李国舅当时回他的话那般:“我是怕他不恨我,怕他太把那八年当回事,像掰橘子皮一样非要掰扯那点子情意过节,不肯松手。”
与李景成相识近二十年,这个男人给刘鹤年的印象向来是不惧神佛无所谓妖魔,那是刘鹤年这些年,头一回从他嘴里听到过“怕”这个字。
这两年过去,刘鹤年没等到他的悔意,他的遗憾,他的憎恨,还是绝口不提死不承认。
他先等来了这一个“怕”字。
第五十七章口是心非
“哪回你李景成叫我办事不都给你办成了的,倒是你自个儿没少干坑人的事。”刘鹤年再看去李景成的眼神,多了几分埋怨。
“既然如此,那多谢了。”他缓缓转动手中杯盏,独自凝神盯着杯里那点残酒,将话轻轻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