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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始终聚集在那颗由梁晔亲手放下去的黑色棋子上,凝视良久,良久。
刘鹤年,你也同他们一样,也想让他死么。
他不停地,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直到徐酉岁来到他身旁,也学他皱眉盯着这盘棋:“怎的,下棋下不过那小胖子心里不舒坦了?”
“你他娘的明明知道他是谁还一口一个小胖子的,小心他……”
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刘鹤年不耐烦地对上徐酉岁那张臭脸,最终起身决定自己离开。
“小心他什么?小心他日后恢复了记忆来找我算账?还是他日后恢复了记忆……将这天下重新夺回。”
“放屁,做你的梦呢。”刘鹤年狠狠朝徐酉岁那啐了口吐沫,骂骂咧咧走开。
不料徐酉岁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在他身后:“他该喝药了,这附近我都没瞧见他人。”
刘鹤年停住脚步,将脑袋微微侧过,用余光瞥了瞥身后的狗皮膏药:“想找他还不容易,这么点大的宅子,他还能跑去哪。”
小皇帝与国舅形影不离是不争的事实。
朝中上下无人喜爱他,但若谈及起与国舅的事,这俩人感情不错,多少还是能够承认的。
小胖子还能去哪儿,除了那个人的身边,还能去哪儿。
刘鹤年作为这些年人默默看着李景成一路走来的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建平五年嫁进皇宫来的许桃,也发现了这件事。
自打来到梁晔身边第一日起,许桃就很能明显的感受到,那个站在梁晔身后的李国舅,对自己不是一般的厌恶。
很奇怪的是她明明得知当初选她嫁进皇宫来的这件事里,明明就有李景成的参与和同意。
“我只是,只是想带着阿晔好好活下去,我没有错的,李景成。错的从来都是你。”
许桃的泪如何也止不住,架在脖子上的剑出鞘,不过是看李景成的心情。
她当然清楚李景成喜怒无常,结束她这条命轻而易举。
可正如李景成的姐姐李锦令找上她时对她说的那番话一样。
他万事皆可横下心斩断,从不念过往旧情,也更别同他什么因果轮回报应,他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