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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跪在地上,斗胆直言:“主子的事,做奴才的不该多嘴,实在是,这几日皇上不知因何事忧虑,已经连着好几顿没有好好用膳了,御膳房的菜肴,怎么端上去的怎么撤下来,棠公子,您若是身子骨好些了,可否去陪陪皇上,替皇上解解心忧。”
沉默许久,他叹了声气,“好,我知道了。”
“多谢棠公子。”那宦官磕了个头退下了。
他起身下了床,这几日一直闷在寝殿中,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段景忱这一国之君,闹起脾气来竟是这样。
怕打扰他正事,他等到傍晚才从寝殿出来。
庭中的花开得正盛,皇宫里满是芬芳,穿过御花园的时候,他看着熟悉的风景,不禁想起了当初过往。
那夜太后寿宴,他奉命进宫捉拿太子布下的刺客,却假公济私,骗段景忱来御花园与他偷香。
恍如隔世。
脚步没有停留,他一路穿行至段景忱这几日住的寝宫。
殿门开着,门外也没有侍卫把守,似乎就是在等着什么人前来。
他远远便看见段景忱端坐在案边,认真翻阅手中的奏折,不忍打扰,他放慢了脚步,隔着高耸的殿门安静地看着他。
那落在奏折上的目光早就乱了,一行字迹反复读了几遍,左等右等他不进来,也不说话,终于等不下去了,段景忱放下折子,抬起头看他。
平静之下是深深的怨念,以及,防备,生怕他一开口,要说的是现在就打算走了。
“我可有打扰皇上?”他缓缓走进来,隔着案台站在段景忱面前。
段景忱抬眼望着他,故作冷淡的语气,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温柔,“何事?”
“听宫人说,皇上这几日食欲不振,是身子不舒服么?”
他面上并未有多深的关切,这一句不过是平常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