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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
“对了。”像是知道段景忱要说什么,他打断了他的话,道:“那时,诓骗皇上跟我成婚,是我不好,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难免疯癫,我还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夜的厮杀中。”
他说得那样风轻云淡,像在调侃一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事。
成婚是诓骗,如同儿戏的拜堂,怎么能作数。
段景忱被堵得说不出话,无措地问:“现在,是要我走吗?”
他无奈地笑,“这是皇上的宫殿,我怎么会让皇上走呢,不嫌弃棠儿碍事,休息就是。”
他说完,躺在床榻的里侧,给段景忱让出了更宽敞的位置。
段景忱脑子空白,稀里糊涂挨着他躺下了。
两人中间隔着距离,身体再没有触碰,夜色寂静,寝殿里没有一点动静,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过了一会,感觉到身旁有响动。
段景忱走了。
大概是被他惹恼了,堂堂国君,亲自照料他这么多时日,他却不知抬举,醒来便践踏他情意。
不治他的罪,实属开恩了,除非他主动认错,否则陛下一定不会轻易饶恕他。
可饶恕不饶恕,对他而言,不重要了。
往后的几日,他独自在寝殿中调养身体,每天的汤药都是宫人送来的,再没见过段景忱的身影。
原来说分开也容易,形影不离的人不再相见,天不会塌,地也不会陷。
如此几日后,眼见他身子一天天好起来,那奉命伺候的宦官终于忍不住了,又一日来给他送药,等他喝完,斟酌着对他开口:“棠公子……”
他将喝完的药碗放下,“公公有什么事,直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