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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芙蓉馆,跪了一?地的宫娥和女医请安,卫若漓满眼只床榻上的闭眼躺着的人,虚弱不?堪,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
她走上前,坐在床沿边上,皱着眉低头看眼前的人,师泱脸色虚脱,呼吸渐弱,满头都是汗珠,她有?些?慌乱,不?住地喊她:“泱泱,泱泱……”
可床上的人只像是要消逝而去?一?般,丝毫听不?见她的声音。
卫若漓着急地问:“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晚间醒了过来么?”
语气里带着愠怒,众人惶恐。女帝与?皇后冷战月余,表面上不?在意,可谁心里都清楚,皇后是女帝心尖上的人。
裴嫣上前,垂首恭敬说:“娘娘没?有?外伤,只是惊吓过度的缘故。晚间还好好的,大?概是掉进池水里受了凉,才会发烧。臣开了降温的方?子,已经叫人去?煎了,陛下不?必忧虑。”
怎么会不?忧虑,卫若漓现在对师泱,是又急又气。
她决心了要冷落她,可看见她闭着眼睛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的虚弱模样,却又忍不?住地心疼。
对师泱,她到底无可奈何。
卫若漓看着床上的师泱,目光一?刻不?愿意离开,最后无奈深叹了口气,吩咐道:“都退下吧,由春,去?拧冷帕子来。”
众人明白过来,女帝要亲自照料皇后,所以都识趣地退出了大?殿,只留由春一?个人伺候。
案上烛火一?点?一?点?燃尽,从五更天一?直到天大?亮太阳升起来,由春一?块帕子接一?块帕子地递过去?,卫若漓坐在床边,一?刻不?离地守在床前照顾她,每隔半个时辰,就伸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
一?直到天亮时分,师泱才将将降下温来。
由春将卫若漓对师泱的在意全然都看在眼里,公主昏迷了一?整夜,而她,也担惊受怕了一?整夜。
她曾说过,除了桦儿陛下,她从未见过公主对谁好。可这?句话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卫若漓也同样是她见过对公主最好的人。
上天不?公,她们明明是相?爱的,可却叫她们今生成了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