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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睡醒时,窗外早已有天光大亮。
她小心翼翼地侧了侧头,见身侧无人,身心立即放松下来,身-下的被褥不知何时已换了新的,鼻尖充斥着淡淡馨香。
银杏听见声响,推门进来,却未靠近,只隔着屏风远远站着:“将军临出门特意前交代了,姑娘留在此沐浴更衣就是,若觉疲惫,便多睡会。”
沈鸢循声看去,甫一转身,便看见搭在床延上的男人腰带,玄色绣金的纹样,正是昨夜她亲手解开的那一条。
她记得昨晚分明是掉落在地的,此刻忽然再见,似乎在无声地提醒着她,所有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思绪一下被拉扯回去,羞赧确有,但没有后悔。
不用任何人或任何事务地提醒,她本就没有一丝后悔。
昨夜所言,真假掺半,她当真想过那些事情。然眼下,再谈那些无用的假设又有何意义,就好似先前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一切皆是她心甘情愿。”
沈鸢挪了挪身子,想要去拿那条放在床头的腰带,手臂探出锦被的一瞬,才发觉臂上、腰间酸疼,她咬了下唇,忍下隐隐酸胀,直将腰带取过,捏在手里。
“姑娘?”见主子久未应声,银杏开口又唤了一声。
沈鸢张了张口,原想要应声,开口却才发现,嗓音竟有几分沙哑,待清了清嗓后,方才说得出话来:“将水备好就是,其余的我自己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