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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行驶在秦淮河上,此刻的河兜住了天上星点,像散落人间的万家灯火。夜风一过,满河的流光就被皴皱了,婉然地泛起微波来。
回到客栈,夜已过半。
有点乏累的沈弈看见在客栈门口等他的流星追月,心里有几分怪异,走近,发现他们等着等着睡去了。
没等叫醒,李左郡的书童也在,他没睡着,见到沈弈目光闪过惊喜,探头往他身后看,压根没有其他人。
三七不免焦急地问了问他家的主子怎么没跟着回来,两人出门游玩的事没有瞒着他们,只不过没说去哪。得了沈弈的解答,喊了声多谢,期间他没有一丝别的情绪,尽职尽责。
往日没什么,今日见他这般忠仆模样,沈弈心中这怪异多添了许多分。
亏得他在回来时的路舒缓了许多,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
流星和追月在两人对话中也醒了,沈弈让他们几个人回去,自己也躺床上睡觉,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他是这么想的。
结果他隔天顶着一双血丝的眼睛重新在客栈吃早晨,流星担忧地问他怎么了的时候。
昨夜一夜未归的李左郡正巧推门而进,瞧进沈弈那一桌,不假思索地走近苦诉:
“我昨夜竟遇见学院的学生,与他们碰了正脸”
听完后,沈弈脸上挂着一抹笑,没有去安慰李左郡,咬了最后一口小笼包,起身转身离开。
李左郡在身边悲愤地喊:
“你怎么走了?”
沈弈头也不回:
“回去睡觉。”
第79章
“四郎,天冷了,该多穿点衣服在身上,可不能早了凉。”
临近出门,追月絮叨着给沈弈披上了件新做的暖棉大袍,她边说边打量着合不合身,大袍有没有需要修补的地方,眼神温柔。
江南的丝绸多有名,受人追捧。这件是追月亲手做的,不止这件,这些年来她在照顾沈弈的同时,在当地拜了位小有名气的绣娘当师父。自从她针线活的手艺说是可以出师后,沈弈的衣服多是她亲手做的,没有半点假于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