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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花魁着一袭红裙,手持长柄红团扇,头上簪珠钗大红花。浓重的色彩没有半分俗气,倒是多了几分明艳,她一颦一笑皆摄人心魄。翩然起舞之时,摇曳的裙摆都染上万种风情。
台下不听人声,只留粗重的呼吸声。
房间内,李左郡和沈弈两人皆不为所动,一个见多识广,一个正人君子。
本来李左郡还有些不甘心,见花魁如此,回头想问问沈弈有没有后悔,他想着若沈弈有想法,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帮他这个忙,不过是有代价的。
但转头,只看见这根木头比自己还意志坚定,若说还有什么,便是沈弈的眼中有欣赏,对那支舞跳的好的欣赏。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
一舞跳完,楼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花魁行礼时的一笑,又勾了那群男人的心。
“我出五千两!”
“哼,我出八千两!”
拍卖正式后的竞争,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激烈,许多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瞧着楼下的斗志昂扬,身边的清倌人说着今年潇湘阁的新花魁。
秦淮河这条温柔乡多的是故事。
更何况,这次“梳拢”的对象,是新花魁呢。
新花魁姓王,说是和曼姑一个姓。王花魁本姓吴,原本是个官二代,出身京城。
她爹爹为官多年,在朝野上当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当初被牵扯进一件大案中,常遭入狱,吴家家道从此败落,家人背井离乡,辗转漂泊到了金陵。
王花魁六岁那年,父母双亡,她因模样俊俏,聪明伶俐,被当时的曼娘收为义女,从此改姓王,后来随着她在秦淮河畔的潇湘阁。
她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在曼姑的亲自教导下,茁壮成长,进步很快,短短几年时间,便成为潇湘阁的头牌,是秦淮河畔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梳拢”是最重要的一环,这是有讲究的。
所谓开门门红年年红,恩客的身份,梳妆费的高低,往往决定了这名歌妓今后在潇湘阁的身价。
在楼下激烈的斗争后,这位王花魁的恩客是金陵有名的才子:段学益。
在江南待这么久,有名的才子沈弈多多少少听闻过,如段学益,与其他三位并称“金陵四公子”,青年才俊,风华正茂。
说起来他和王花魁真有缘,段学益的祖辈父辈都是做官的,爹爹曾任刑部尚书,同吴家一样,也是在牵扯到大案中失势,被革职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