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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镖局比沈家乱许多,一手建立镖局的镖主无故逝去。少东家才多大,成家及冠都无。纵然力大无穷,天赋异禀,可从小去私塾,没有在镖局历练磨合与众镖师感情,这是压制不住镖局老人。
沈常安来,也是想试着让沈弈劝劝他,放弃镖局。三年太长了,没有一个服众的领头狼,镖局看不见前路,经验丰富的镖师相继出走外兼县城其他镖局虎视眈眈不过是时间问题,吴家也只剩吴恙一个男丁,独木难支。倒不如继续科举,如何也是一道出入。
“依吴兄的性格,放弃科举不无可能。”听完缘故,沈弈沉思道,“我不知三年后情景,但二兄请你帮我转告他,朝廷设有武举,若他真觉得自己有本事,就去挣个前程,重新把吴氏镖局传承下去,好过现在一无所能继承镖局。”
在县学,他时常经过武童生练武之地,有所了解他们的武举,发觉吴恙习性跟他们相似,比起科举,会更适合武举。可惜自己忙,多日未见吴恙,自然没有说。
“四弟说的,我会转告于他。”
沈常安没想过还有这条路,虽然和他预想中的不同,但仔细想想也不错。吴恙折在县试两年,问林夫子,只说时日未到。
“你那小婢女呢,怎么还不见回来?”
聊了这么久,忽然间他发觉自己来挺久,开头说的茶水都没有尝到。
“追月怕是被什么事绊着,二兄稍等会吧。”沈弈也意识到,替她掩饰。
“四弟,不是二兄说,当初还是应该在族中找个知根知底的族兄,会干活还勤快”
沈常安苦口婆心还没到一半卡在喉咙,一杯滚烫的茶水端在他面前,热气腾腾。
“二公子,请喝茶。”
也不知道追月何时悄无声息的走进来,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跟前。
沈常安:“”
“多谢。”
他勉强一笑。
按理说,他是沈弈的二兄,不用对一个婢女这般客气,可莫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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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沈弈要去府城,渭朝生员的岁考是在过年前。
时隔四月有余,再次踏进潭州府学,沈弈的心境已于往日不同,惆怅多于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