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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案边,姜云静见陆玄京目光在自己发间顿了一顿,忽然伸出手来,也是一愣。
对方宽大的月白广袖在眼前轻微晃动,袖间隐隐散发出一股似曾相识的清冽松木香气,姜云静紧张得忽就红了脸,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直到感觉对方手指轻轻擦过头发,姜云静这才后知后觉地慌忙开口道:“陆公子这是……”
陆玄京并未出声,他看上去一脸专注,似乎完全没发现她的异样,又过了片刻,才缓缓挪开了手。
眼前遮挡消失,陆玄京轻轻摊开修长的手掌,姜云静定睛一看,上面躺着个青绿色浑身细刺的小东西,不解抬起头,正好对上陆玄京的一双笑眼。
“苍耳子。”
陆玄京不笑时清清冷冷,如月夜松竹,可笑起来却像明月出浮云,瞬间皎皎生辉。
姜云静被那个笑晃了晃眼,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只好掩饰着去瞧他手上的苍耳子。
什么时候沾上的?她都不知道。
想到顶着这么个东西就出现在他面前,姜云静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抚了抚那处鬓发,像是自言自语低低来了句:“怎么缠到这儿了呀?”
“苍耳最是缠人,一旦粘上就脱不开了。”
说完,陆玄京把手掌一合,落回到身侧。
姜云静初听那句话觉得没什么,可等到看他坐下来开始烹水煮茶,似乎又咂摸出点言外之意。
他,不会是在说她吧?
可眨巴着眼打量片刻,对方一脸坦荡,似乎又完全没那个意思。
也许是自己心虚吧,毕竟今日她还真是来“缠上”他的。
见姜云静还杵在那不动,陆玄京也不管她,自顾自走到茶案边坐下,提起轻沸的风炉沏了一杯茶,然后才开口道:“姜姑娘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姜云静不打算一上来就开门见山,于是先走到搁在一边架子上的“松寒”旁,柔声道:“上次我听闻陆公子喜琴,故特托人寻来一方古琴……”
其实方才陆玄京已经注意到了被琴囊包裹着的物件,也大概猜出了她要做什么,淡淡一笑,“姜姑娘这是又要黄雀衔环吗?”
听出他话中的揶揄之意,姜云静也想起了上次“赠屋”一事,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头发,笑道:“被你看出来了呀。”
说完,便垂下头伸手慢慢将琴囊褪去。
陆玄京扯唇一笑,眼底揶揄之意尚未散去,目光轻轻划过少女红玛瑙一样的耳垂,然后转向案上那把琴。
囊袋束口松开,少女纤纤玉指轻轻一扯,便露出了小半截琴身。
在看到琴身上的那处划痕时,陆玄京嘴边笑意褪去,怔了怔,一撩袍直接站起身走到近前。
松寒。他多久没见过这把琴了?
那处划痕还是他五岁那年失手摔落所致,娘亲虽未有责怪,可他后来却几次见她轻抚琴头,似有可惜。
等到他家破人亡,故土难返,这把琴自然也不知去向。
见陆玄京对着那把琴良久出神不语,面色复杂,姜云静心中生疑,干脆把囊袋彻底拉开,“陆公子认识这把琴?”
茶案边,姜云静见陆玄京目光在自己发间顿了一顿,忽然伸出手来,也是一愣。
对方宽大的月白广袖在眼前轻微晃动,袖间隐隐散发出一股似曾相识的清冽松木香气,姜云静紧张得忽就红了脸,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直到感觉对方手指轻轻擦过头发,姜云静这才后知后觉地慌忙开口道:“陆公子这是……”
陆玄京并未出声,他看上去一脸专注,似乎完全没发现她的异样,又过了片刻,才缓缓挪开了手。
眼前遮挡消失,陆玄京轻轻摊开修长的手掌,姜云静定睛一看,上面躺着个青绿色浑身细刺的小东西,不解抬起头,正好对上陆玄京的一双笑眼。
“苍耳子。”
陆玄京不笑时清清冷冷,如月夜松竹,可笑起来却像明月出浮云,瞬间皎皎生辉。
姜云静被那个笑晃了晃眼,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只好掩饰着去瞧他手上的苍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