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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自己从医书上抄录下来的,如果冯叔不嫌弃,这本就送给你。”
冯小玲非常惊讶:“这是你自己写的?你的字可真好看啊!”
虽说冯叔不能对册子上的病症做出什么见解,但还是根据自己的记忆,告诉俞锦年许多关于瘴气毒症的症状。
“这些症状大同小异,但用药却相去甚远,一旦弄错了,影响可不是一点点的。你看着两种病症几乎一样,初期都是头晕呕吐加上心口疼,但是这种只是浅表毒性,用最基础的草药足够。这一种伴随腹泻的病症,却需要用到岭南难得的天山草才能治。而且,天山草有毒,若用量不对,长久用之,会毒入肺腑,无药可医。”
天山草。
医书上有这么一味草药,但是并没有详细记载,若不是现在冯药农说明,或是俞锦年只是个处处学医的大夫,甚至会认为,不用天山草,也能用前一种病症的草药来替代。
俞锦年想起晏霆安身上那已经入了肺腑的毒,心中略略有些怀疑,便问:“天山草有毒性,敢问冯叔,毒性是什么样的症状?”
“天山草不易活,除了岭南一带的天山北面,其他地方都没有见到它存活过。这样珍贵的药,那边的大夫都知道它有毒,用量便格外考究,我没有见过真正中天山草毒的人。”
他也不知道啊,俞锦年有些失望。岭南里的京城,有差不多两千里路程,去一趟不容易。但如果晏霆安就是中的天山草的毒呢?
冯药农想一想又说:“不过我曾听父亲说过,他送药时遇到过一个天山草的病人,浑身瘫软如同废人一样。只因一旦毒入肌理,稍微用力的活动,便会让病人剧痛难忍,病人只能尽量不动,久而久之,动一下都不能忍受,彻底成了废人。”
俞锦年的心砰砰直跳,晏霆安不就是这样吗?运功时剧痛难忍,甚至于伤害自己。她本以为他尽量保持平和便能好,却没有想到,若不迎难而上,时日久了,晏霆安怕是基本的动作,都不行了。
“此毒,当真无解?”
冯药农长叹一声:“的确无解,当然我只是听说,并没有真正见识过。年小姐这样问,莫非身边有人有类似症状?”
俞锦年也不瞒着,继续说:“我与病人不算很熟悉,但想着有这么一位病人在眼前,久病无医,我却束手无策,总归有些难受。冯叔,若是冯叔还忆得与天山草有关的,烦请告知于我。”
她将朝宗大街南面宅院的地址告诉冯药农,让他若有什么事情,去那儿寻,她自会安排相见,这才带着大批的药材准备回府。
天色暗下来,马车在官道上前行,秋雨倚在车窗边往外看,许久才说:“若是能不回去,该有多好?”
俞锦年疲累一日,闭目养神没有回话,可她的心思却与秋雨一般无二。那样一个家,亲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令她厌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