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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沁感激不尽,“多谢你,多谢你们。”
曹煜在缝合创口时便疼醒过来,一通折腾,出了满身汗,方沁进来给他擦身,认认真真地不发一言,抬眼见他目光灼灼将自己盯着。
不知为何,见他为自己伤成这样,方沁异常来气,“看我干什么?用不着休息了?”
曹煜开口嗓音嘶哑,“你不是说我睡了两个时辰,如何还睡得着。”
方沁抬起他一条胳膊,用凉飕飕的湿巾子擦拭,忽地瞧他,“你知道是谁要杀你?你告诉我吧,我不害怕。”
曹煜轻咳两声噤声片刻,启唇道:“要杀我的只怕不止一个,施粥那日的刺客,和今天的不是同个目的。”
方沁半天不能回神,“什么意思?”
曹煜也只是猜测,沉吟道:“虽然都是要杀我,但一个是为了鸣金壮声势,所以选在灾民聚集的地方行刺,另一个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就是要我的命。”他咳嗽两声,“头一个人不似有武艺傍身,第二个就连身下马匹都出了奇的精良。”
方沁不愿接受这一说法,要是真的就太可怕了,“你想多了,两个人我也都见到,我怎么不觉得…”
言讫她便垂眸黯然,攥着巾子的手也不再动弹,曹煜反握她手,“别怕,让我在这儿静养一段时日,便装作坠崖身亡,暂时成全他们的心愿。”
曹煜卧床静养了三日,猎户借他一副拐,他左手执拐也能下地活动。
二人被好生款待,方沁白日里和猎户妻子进山捡蘑菇,夜里一道下厨,干些活计,也好抵扣伙食。
那猎户一面拆卸鹿腿,一面和曹煜胡侃乱侃,问他是哪里人士,和妻子为何到此。曹煜最擅欺哄,三两句缔造一对平实无华的恩爱夫妻。
猎户妻子背着箩筐回来,身边是挎着篮子的方沁,脸蛋上一抹干泥,见曹煜杵着拐棍朝自己走过来,她掀开篮子里的松针,笑着与他献宝。
“瞧,这回没带有毒的回来。”
曹煜抠抠她脸蛋,泥灰扑簌簌往下掉,她有些不好意思,拿手背在腮上一抹,“弄脏了。”
她将篮子放下,走到水井边上洗手洗脸,“你好得倒快,这就能下来走动了,还以为要卧床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