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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
“不骗你。”
方沁陡然拧眉向他,“你骗我的还少,你又怎知这是麝香?这府里还有瞒得住你的事吗?”她当真来火,一跺脚,撒娇似的,“我不要宝瓶服侍,我要岚鸢和丹筝回来。”
曹煜笑了笑,将人安置回床榻内侧,与她面对面睡下,食指勾过她碎发到耳后。
“这府里确实没有瞒得住我的事,我也知道宝瓶在替你找那两个婢子,年前找得回来我便答应你替她们赎身留下,找不回来就算了,往后也别再提及。”
他果真知道此事,方沁毫不意外,只问:“宝瓶为何会是花楼出身的丫鬟?她是如何进到这府里来的?”
曹煜倒不隐瞒,“她原是春香楼的丫鬟,我认得那儿的一个花娘。”
方沁的好奇心到此为止,不再往深处问,她晓得他经常跑到那些地方应酬,于是闭上眼睛。
“煜哥儿,我肩上冷,纱衫好像丢在你那边,能不能找给我?”
她每叫一声煜哥儿,他都会随之心颤,仿佛拨云见日云开月明,轻而易举便能叫他不计前嫌,再多吃几记耳光也都值当。
曹煜撑起胳膊转身摸索了一阵,屋里只有月光,床帏里更是黑灯瞎火,没摸着,转回身,她已闭上眼,嘴唇微翕,熟睡过去。
他随之安稳躺下去,胳膊勾到一片冰凉。
是她轻薄好似一片云雾的纱衫,若有似无,他攥在手里。
作者有话说:
老婆乖巧巧,就是要作妖
第37章
过去两日,顺恒遗体连带几个叛军小头领的尸身运入京城。
这事既交给了曹煜,那便是要他亲力亲为。
曹煜和兵部借了一处校场,命人将裹在袋中的尸身一字排开,解开结扣,露出死者或怒目圆睁,或慷慨赴死的遗容。
冬日运尸肉身尚未腐败,反而呈现白中透青的冻色。曹煜款步俯身端详,果真没有看到那张叫他牙痒的脸孔,于是气血不畅,胸中怒火烧得更旺。
不死心地问:“这就是全部人了?”
腾骢军参将身披甲胄随他慢行,见他面色不佳,暗道他好大官威,“只带回了军衔在游击将军往上的几人,其余都在当地掩埋。”
曹煜偏首问:“游击将军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