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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方沁下意识空口吞咽。
屋里太静,被曹煜听去,他喜爱她偶尔流露的憨态,噙笑道:“咱们写一副春联吧。我叫人备了纸张,咱们写一副春联贴在外边?”
“…我写字不好看。”
“我来写我来贴,你帮我扶着梯子,告诉我贴得正了还是歪了。”
他描绘的场面如此清晰,竟像是在胸中幻想演练过百遍。
方沁却体会不到他隐隐的兴奋,“不能叫门房去做?”
曹煜不恼,剐蹭她鼻尖,“还说,你不是将门房都发卖出去了?”
方沁想起来,“你都知道了。”
“这要我如何不知,一回来便有人堵在门前向我吐苦水。你看你这不就有管家人的气势了?咱们就将婚仪定在初夏如何?等我忙过这一阵,找个媒人来立婚书下婚约。”
听到此节,方沁反而没什么感觉,先头的话遭他轻视,显然是在磋磨她的脾气,以告诉她,他不会有半点让步。
方沁沉吟片刻,“不报衙门,只定私约。”
曹煜端茶的手顿了顿,轻笑问她:“你可知定私约也是作数的,待礼成,告到官府说破了天你也是我的结发妻子。”
“我知道。”方沁转头看向他,伸手以指端抚过他脸侧,“我都答应你了,你也不要将我逼得太紧。”
只她不知,顾梦连如今下落不明,曹煜如何不将她逼得紧些。
他要白纸黑字地将她变成他的所有,使自己变成她在尘埃落定后,命中注定的姻缘。
“煜哥儿,我累了,你先出去吧,叫我一个人待会儿。”方沁的指腹擦过曹煜鬓角,落在他线条利落的颈。
她触到“突突”跳动,是他澎湃的脉搏。
指尖无意识轻往下按,触感软弹如同抚过他手臂青筋,他下颌骤然紧咬,扣着她腰肢的手也倏地收了收。
他吃不消这个,想来没有哪个男人吃得消。
头回与他示好未能把握分寸,方沁担忧之际,曹煜已俯首夺她口中香涎,丁香的气味甘甜,糅杂薄荷的清凉,连带她的吐息都是甜的。
她猝不及防胸腔没剩多少新鲜空气,故而很是局促,曹煜也愈发痴醉,攫取她的呼吸,享受她的失措。
等她不得不全然接受,再一点点给予她喘息的余地,把人松开,已是胸口起伏软瘫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