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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煜归家见门前积雪已打扫一净,桌上也放着一布袋柿子,未作停留,他提上柿子踅身又走出小院。
此时已月上中天,大冷的夜,周遭白茫茫寒风呼啸,曹煜拎着一兜东西上街,迳往不夜的秦淮沿岸去了。
他紧了紧身上棉袍,呵出阵阵白气,拐进欢娱嫌夜短,美酒夜光杯的声色场中。
曹煜走的却是小门,给他开门的是春香楼里的粗使丫头宝瓶,十二三的模样,见是他,熟络唱喏,“曹官人,您来了。”话毕她面露难色,“月仙姐她正忙着。”
“无碍。”曹煜将手上包袱递给她,“替我拿上去给她。”
宝瓶接过去沉甸甸的,不禁两手提着,“曹官人不如进来坐坐喝点酒,也好暖着身子回去。”
“不必,我这就走了。”他顿了顿,转回身,“和她说一声,我年前就要往北平去了,不知何时回来。”
“嗳,好,我原话和她说。雪天路滑,官人慢走。”
曹煜离开了春香楼,雪天路滑,穿的又是松鹤硬底靴,他比以往都走得缓慢。
刚走出秦淮最繁华的街,身后忽然响起凌乱的踩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