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页
“……”
聂让闻言,似无措了,急急忙忙上前抱着她:“没有,怎么会,不会的。”
那双能轻易举起千钧鼎的臂膀力道放得极轻,一遍又一遍来来回回重复着不会、没有这几个字。
笨嘴拙舌得让人好笑,一点儿都不会说些好听话哄她。
明明他爱她胜过自己的性命。
姜瑶伸手环着他的脖颈,有些餍足地笑起来,她实在爱怜极了他这副模样。
“好了,和你开玩笑呢。”
她的笑声像是海面上的海妖,引诱着纯良的水手陷入深渊,又浮出海面,在她唇角烙了一个甜兮兮的吻,才愿意松开他,继续靠在自己的软塌上,有一茬没一茬地继续看她的公文。
她摇摇头,笑意却大了些,又带一丝微不可查的傲慢与讽意:“宇文执想中和矛盾,大抵想不到,会给我作了桥梁。”
若是他们是刚来中原、与汉人不死不休的蛮族,亦或继续铁血政治、等级森严的政治,哪怕他们内部过得再艰难,她和这群人都不会有达成一致的可能。
“该做个了断了。”
蓦地,她冷下瞳,望了眼屋外,绣球已败,火红的花瓣干瘪为枯黄,百花凋零,秋杀之气愈发凝重。
“你也知道,我与宇文执幼时相识,。”姜瑶罕见地说起过去的事情,“只可惜虽为同窗同道,却非同谋。”
“我打算去见见他。”姜瑶笑,“最后一面,在北伐战场上。”
聂让神情一刹那变了,由原先的淡然骤变成难得的万分抗拒:“主人要亲征?不…不行!”
他出生在战场,没人比他更了解那是什么地方。
主人数年前曾征南疆,可那时候有左右将军,且她仅坐镇后方,并不会直面敌军。
“我可是会些武艺的,你怕不是忘了?”姜瑶缓缓勾起唇。
“太危险了!”他难得摇头拒绝,“阿让会把他押会建康,主人不要去。”
“无妨,只是看一眼,算是告别。”姜瑶平静,“而且,安西那边,我也有些事情需要亲自去做。”
姜瑶伸手示意他走过来些,却在他真的离近距时一把拉着在自己身边坐下,抱着结实滚烫的身体,半开玩笑道:“再说了,你会保护好我的,对吧。”
……
聂让未再说话,只是抿了抿唇,应是。
心底却在想另一重事。
主人要和宇文执…告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