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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过辱没。
“你出去,朕要亲自守在这里。”他冷眼。
但是聂让不动。
姜鸿眯了眼,又一次重复:“出去。”
不动。
“我要在这里。”他声音冷漠,“陛下若要治罪,请便。”
没有人拦得住他留在这里,静守自己的生死。
对方出言不逊,姜鸿却笑了:“指挥使,犯上可是重罪。”
“……”
聂让很缓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主人醒来,他心愿接受属于她的一切惩罚,若不,触怒天威与否,皆无意义。
姜鸿被他这一眼瘆出一层疙瘩,却很快镇定下来。
他还真治不了聂让的罪。
眼下,哪怕周睿不在,周剑领下的皇城禁军虽名义上只对他负责,但实则领将只听姜瑶的话,而长公主府上的布防,又多是玄卫,一时间,他还确实不能拿聂让如何。
场面一时胶着,钱思贤此时颠颠地赶过来:“我的陛下啊,这三更半夜,就是再心急,也得等一等啊,您怎的自个儿上马便亲自来了?还好侍卫们见着,不然奴……”
他的话戛然而止。
“嗖——”
一枚飞梭擦过脖颈钉透他的衣领,破空直飞,没入他身后的木墙。
胖太监脸色顿然一白,两股战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只摸到一手冷汗。
聂让收回腕,仍在姜瑶榻前:“主人需要安静。”
……
钱思贤惊了,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的人,敢明目张胆的不敬皇帝,当着少帝的面对他下手:“…好你个指挥使,真是好大的胆子!”
“钱思贤。”
姜鸿竟头回学得了个忍字,拂袖,扯扯唇,知道现在不是向聂让发作的时候,倒也平静下来,“噤声,事急从简,指挥使心系长公主,情有可原。”
月钩渡了柳稍。
这一回,不知是否因为她曾拒绝了来自地下的呼唤,这一次,她没有再看见父皇与母后。
只是很偶然地梦到了一点过去的事情。
好像是刚刚将他带回来的那一日。
“你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她拧着眉头,上前,看着软塌上褪了上衣半裹渗血绷带,低垂着脸,死气沉沉的少年。
他比现在更瘦弱矮小一些,样貌也不像后来孔武有力,而是十万分的秀气,不过她极喜爱的那双黑瞳如石质般毫无机质,说出的话也比现在还冷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