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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以”他结结巴巴,很小心,又近乎是期盼地请求,“…抱一下吗。”
聂让身上很干净,像从前一样,从来不将外面的风尘血腥带到她面前。
像是被人驯服的狼首,收拢了所有的爪牙,露出柔软脆弱的肚皮。
那在外威风凛凛,凶狠斗恶的人,忽然间收了所有的闪烁着寒芒的刺,恢复成从前局促不安的样子。
姜瑶心底腾地柔软成一片。
没忍住,姜瑶朝他又近了一步,一只手伸出,捏了一下他坚毅柔软的脸庞。
这次任务很久,陇州光太强,比之前黑了好多。
但捏起来手感还是很不错。
好久不见,想逗逗他,但是还是别太过分。
于是她故作嗔怒:“这点小事,也需要本宫应了才动?”
他抿唇,伸出手环住她,心底的不安被短暂地熨帖平稳,唇畔终于重新勾起一抹浅浅安心的笑。
手臂微微地收紧。
他好像想得是有些多了。
光影下的影子相拥,时间沉静了一会。
姜瑶由着他将下颔虚虚抵在她发顶,忽的挑眉:“刀好用吗?”
他应了一声。
“那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给他这柄刀前,可是说过,要他回礼的。
这都过去多久了。
……
其实聂让没有忘。
他甚至知道她的所有爱好,只是陇州地广人稀,近年的天灾叫那片土地即极为贫瘠,他寻遍城池与周围,也没有配得上她的东西。
或许,本就没有。
他抿了一下唇,更加难过起来。
视线内却被一双白玉似的指头晃了晃。
他乖顺地垂首。
“既然忘了,我得给我的指挥使一点教训不是?”姜瑶勾了一个蔫坏的笑。
春桃本是要来唤姜瑶用膳,却瞧见窗颙下的阑珊阳光里,玄卫那高大唬人的指挥使正仰靠在桌案上,衣衫半解,目光不自在地往右侧飘忽,脸从耳根。
姜瑶手里握着一只笔,在他胸口上绘着什么,而后轻轻笑了一声,玉指抵在他的布着伤痕地胸口,俯下身。
她又想起姜瑶那日夜里对聂让做得事情,脸色腾地一下又红了。
咿——
难怪外面都说殿下为了一个男人坏了规矩。
她小心翼翼掩上一重重木门,又守在外面,确保没人进得来看到这一幕。
天暗了。
遥远的燕京皇宫,宇文执缓缓摩挲着手中的情报。
一灯如豆。
玄卫的人潜在高层,刺杀大将军穆广,导致陇西丢了。
燕京里的蠢货一时惶惶,相互猜忌,甚至有人指责他改姓入中原,习汉文化与知识的国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