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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来吧。”她勾起一抹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稍稍侧了头,呵气如兰,“好不好?”
“……”
半晌,他没吭声。
于是她又问:“好不好?”
又一阵沉默后,聂让终于解下横刀,颤着伸出双手,接过她手中的红绳。
生着刀茧的指尖将自己的行衣腰封利落扯开放在一边,露出结实精壮、满是伤痕的上身。
暗卫绳法可没教过人要如何自缚,其他位置还好,唯有手腕的地方聂让试了许久,却不得要领。
最终只能抬首看着她,眼眶里微微地湿润了,略有迷蒙,显然被这一身药绳困得难耐。
“主人…”
姜瑶闷闷笑起来,新奇之余心情极好:“怎么结?”
实在听话。
她好喜欢。
她照着他深哑的声线说出的方法,打上一个漂亮的结,熄了烛火,在他额角轻柔地落了个吻。
“暧,别怕啊。”她弯着眼角,将他按在软塌上。
……
绒枕上主人常用的花间露熏香和屋内的龙脑香杂在一起,她鲜少用茉莉或桂花的头油,那浅淡的水仙香泽,让人头晕目眩。
柔软清冷的手拿起白绫往下移,摸了摸他因为要紧牙而绷紧的侧脸:“放轻松些。”
灯下人卷发散如瀑,面色通红如云霞,似传闻中的暗夜下的蛟人,勃发的肌肉中,有一种极具力量的健美,饶是姜瑶也一时迷了心智,心里暗想。
——或许,昭罗这个朋友,可以交一下。
半夜的婢子们换了两趟水,第一次被叫进帐中时,春桃抬眼,透过半遮半掩的罗帐缝隙,瞧了一眼塌上的月色春晖和地上散落的药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