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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的人忙成一团。
一众女婢或忙于端汤,或忙于送巾,帘子来来回回,孙绝在房内施针,阿骨儿在旁边搭手,折腾到夜间。
老爷子长长呼出一口气,闻姜瑶先前落了水,骇得一下子跳起来:“殿下本就先天不足,草民之前便说过,万不可受风受寒。这冬日连冰都碰不得,如何能下水啊!”
聂让守在塌边,眼也不眨,动也不动。
孙绝看了他一眼,见他的手腕又肿了起来,是经脉阻塞的征兆,微的皱眉。
聂让见老爷子终于擦了汗,暗色的瞳这才回了神,哑声询问:“主人,怎样了?”
孙绝沉顿片刻,终是几分不忍,将实话同他说了去:“性命姑且算保住,待殿下醒来,或无事了,只是伤了身子骨,日后须得小心照料,大抵也不会有孕。”
像是即将从悬崖坠地、已近绝望的人忽被藤蔓拉住。
聂让蓦地脱了力,这才如活过来般,后知后觉般感到了身体上的疼痛。
“骨儿,再取一些赤纹蛇毒。之后每半个时辰,让殿下服一次。”
孙绝从耿听双哪儿听得他给殿下喂了药,拿起那玉瓶细细研究了一番:“确实有用,只是实在晚了些。沉疴难愈,毒物本已入五脏,又受惊寒,重伤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