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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嘶。”
最终聂让以牙咬开瓶塞,一口含住药,在耿听双倒吸一口冷气的嘶声下,托起香腮,靠在他怀里,重重地吻了下去。
一滴药液顺着唇溜了下来、几分yín • mǐ,他并未心情去理会这些,顺着贝齿缝隙,慢慢将药液渡了进去,听着她喉口动了几动,知道她咽了下去。
聂让还是舍不得放手,将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胸膛,握着冷成冰的手。
就如点着微弱烛光面对无边际黑暗的人,静静等着黎明。
主人会没事的。
一定。
到时候主人还是不想看他的话,他就离开,去边疆,藏起来,离主人远远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耿听双先是一怔,随后震怒:“你怎敢…”
聂让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是沉默着护在她身侧。
可是。怀里的呼吸和心跳也渐渐变得微弱,胸口的温度也渐渐寒了下来。
没有用。
药没有用。
“主人?”他碰了碰她的手指,就像那夜里,她拿小指轻轻勾着他的小指时一样亲昵。
“……”
“主人?”
希望,绝望,希望,再到绝望。
他死死咬住牙,整个人仿佛又一次置身地狱,大恸大悲,哭不出来,也出不了声,甚至也不疼了,只是冷,心口支离破碎,只留下一片空虚的洞。
宇文执骗了他。
还是什么。
为什么?
有泪毫不自知地哒哒滚落,半边脸落在阴影里,耿听双看了,木愣愣地许久没言语。
他恨极了自己的无能无力,却又忍不住勾着她的手指哀求:“理理…阿让。”
理理他。
哪怕一句话。
肩上的落霜化了,也滴答在地板上。五脏六腑是撕裂的痛。
“快一点呀!”
忽的,一个白发赤瞳的小姑娘拉着孙绝气喘吁吁闯进来,她脖颈间绕着一只通体赤红的小蛇,见高大的坏人紧紧抱着殿下,血泪滴在地板,高喝:
“暧!你快放开殿下,我们找到蓬莱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