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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见了寒光,却仍立原地动也不动,甚至连抬抬眼的想法都没有。
原因无他。
角落,带着青铜面甲的人影始终站在她三尺距离。
这是一种无道理的信任,只要聂让还活在世上一日,她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铮—噗—
果然,五枚梭箭同时疾射,一枚横空弹飞了细箭。
剩下的四枚没入人群,以最冷厉的速度,钉穿了四位最先出声的四人肩胛,强劲的冲力连人一齐翻倒。
那四个藏在人群里的人见状不妙,顾不得肩胛剧痛,起身,脚下一个趔趄,拼命稳住身体,往四个不同的方向分散,欲逃。
带面甲的玄卫却比他们动作更快,几息间,人群上空便飞出几位鹰隼般的影儿,手里拿了钢网,从头上将那四人套住头面,转手以匕敲碎了他们欲自尽的下颔,反绞住手腕扣下。
在他们袖间,玄卫搜出来了几只与李椿类同的袖箭,呈到二人面前。
聂让收了梭箭,反手一记凌厉掌刀,将李椿劈晕了交给小九,推鞘后拿起黄铜箭筒,对姜瑶:“主人,是私制。”
姜瑶不语,脸色几分难看。
私制,查起来极麻烦。
江湖草莽、落水匪寇有能力不怕死者皆可制。
银龙卫持住局面,押了李椿和四个刺客都被玄卫,寻常百姓便散了。
这比武安侯府路上的那次遇伏的手段,更精明粗暴。
先以舆情压人,待她出面解决放松之际,再行刺杀,若不出面,则犯人口舌。
她记得李氏的几个主心骨都已下了大狱,谁还有能耐谋划这种事?
此问很快有答复。
聂让亲自走了一趟刑堂。
三个时辰后,夜幕降临。
玄身鹰隼叼着一只夜宵豚鼠飞上屋顶,栖在鎏金琉璃鸱吻角上,漫天星斗挂满天穹,摇摇欲坠。
待春桃和新替梅玉位置的洛儿服侍姜瑶洗浴更衣后,刺客便将该交代不该交代的,全都吐了干净。
李氏残党不假,却是一个蒙面人带着李氏密令与他们下的令。
至于李椿,不用刑,只是站在一边,目睹了聂让是如何亲自动手的,便吓得全说了。
对方是前段时间带着她逃出周府的。自称是与李氏有联亲关系的崔姓人员,他将铁契和一发淬毒的袖箭给她,还出了一条拿先皇遗命强压长公主,保李氏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