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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卫随之行礼。
她环视了一下训场,除了几个能随侍她的前营暗卫勉强站在原地,其他基本都被抬了下去,微讶。
怎么这么凶?
管下属事务的乙等卫也就算了,连着甲等特卫也遭了罪?
心中疑虑,但姜瑶仍自持庄严,与众人颔首:“诸卫辛苦了,今日过校者皆有赏。”
有赏是不错,长公主待属下素来大方。
可…过校者,哪儿呢?
侍卫们一言不发,彼此看了一眼。
方才冷汗还没擦的新卫顿时又开心起来,心里念念叨叨。
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姜瑶向武场最中心跪着,带青铜獠面的人招手:“阿让,你来一下。”
“是。”
聂让俯身将沙袋解开,跟在她身后走出营场。
踏出场地的瞬间,身后大部分人显然都松了口气。
暗卫营三面靠青山,此时初秋,满山树叶瑟瑟微黄。
从鸦黑行衣内侧取出密函,聂让双手呈递而来,姜瑶扫了他一眼,最终接过信,不着急看,又定定瞧着他了一会。
“……”
聂让被她看得窘迫,脑中莫名又冒出昨夜种种场景,脑中有一瞬迷蒙,心底颤颤,有转身想离去的冲动。
打住。
是为不敬。
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清醒一些。
观赏了一会他讷讷的傻相,姜瑶笑了声:“姜锦熊被押来了都城,你觉得本宫该如何处置他?”
聂让错愕。
怎么处置?
主人从未问过他这些。
姜瑶蹙了眉,自言自语:“杀了的话可绝后患,不杀的话…似乎没有任何不杀的理由。”
偏眸瞧他,她好整以暇:“你说呢?”
聂让沉思片刻,最终低声如实道:“朱雀街上,湘王之子在世人面前已经死了。杀与不杀,是一样的。留下可博仁义之名,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请主人早做断绝。”
他当然是希望杀的,可他知道主人对湘王之死一直耿耿于怀。
没有身份文牒,没有仆从,样貌大变,那么只要无人承认,姜锦熊就不是湘王之子。
反之,若有人真意图谋反,湘王之子是谁,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