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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尽然。”
见他确实忠主,孙绝稍微缓和一点脸色:“传闻百里外温州山峦峭壁间有白鹿,取其心血可缓心疾,心肺一体,或有些用。草民也只是听闻,传言未必得真,若是收效甚微也不定。”
他几乎要把“你犯不着冒此风险”讲在明面上了。
殿下的肺疾又不单是肺疾。
只是寒毒事关皇位正当,他若泄露半分,怕是真要掉脑袋。
且他也不必同他解释。
“多谢。”
可聂让重重点了头,拱手告辞,回身正要敲门入内,听到屋内传来泣音。
隔着门扉,他绰绰能见屋中情形。
“殿下怎突地起热病了。”晁行跪在床榻边,双目垂泪,一开口尽是柔情蜜意,“叫奴好是心痛!若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奴定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抵在门上生布刀茧的手忽地落下。
……
或许,他不该现在进去。
“你这张嘴啊,真不害臊。”
“奴脸皮子可薄了,只是实话实说。”晁行余光扫过塌上人。
长公主眸光仍淡,眼帘微颔,着单衣靠着软枕,洗了铅华面色微白,蛾眉间几点倦色,不似常日清冷如桂宫孤月,倒有几分嫦娥落凡的幻视。
晁行被眼前之景慌了心神,便不禁赤了脸,仍跪着,“殿下这般好,换谁是奴,都要跟着的。”
聂让听见主人低笑起来:“颈上伤可好些了?本宫的葫芦儿怕生。”
“能为殿下的爱鹰所伤,是奴的幸事。”
姜瑶随口:“梅玉,派人给他送几瓶药去。”
晁行连连跪谢了,告辞,推门之后,却和门口的暗卫头子碰了个正着。
他正对上聂让过分深邃透着血气味的瞳,异样高大的身影迫使他又回忆起那凶禽是怎么给他一爪的,脸色微白,强撑笑脸瑟瑟出声:
“多谢义士之前出手相助…敢问义士姓名?”
聂让根本没看他,只抬手敲门,轻道:“奴请见。”
“进。”
屋顶,葫芦儿又想冲来挠晁行,只是腿上被下人绑了束绳,扑腾半天飞不过来,便只炸了毛,朝他高亢地嘎嘎怪叫两声,算是威胁。
第20章
◎悲惨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