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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珠玉在前,草民不敢称不错。”
她似乎含笑:“嘴倒是甜,吹来听听。”
片刻,帐内响起一曲轻快的鹧鸪飞,是潭州小调,欢乐生动,笛音淙淙。
聂让听惯了刀戟激越,鲜少见闻,却只是抿了下唇,未有多少情绪。
“这小奴眼睛漂亮,也确有几分音色,舅父是会送人的。”姜瑶似被取悦,称赞一句,“留下吧。”
“……”
扎袖下的指腹动了动便停住,不可觉的酸涩与烦闷如木石间的藤蔓悄悄生长。
——今日以前,主人,只给他取过名。
最多。这只黑隼。
他移开视线,只去凝院子里的假山。
门被推开,得了新名的人面带不知真假的红晕,欢天喜地地告辞。
正此时。
“嘎!”
黑隼站在他正头顶,以锐利眼瞳盯着下方,突然间发了狂,展开双翼,从屋檐朝着忽然出现的陌生人飞扑直下!
“葫芦儿!回来!”
一旁的小厮见状大惊。
叫做葫芦儿的老鹰不理,低空掠过,鹰爪迅速勾破青白衫剐出一道血。
晁行受到惊吓惨叫一声,扭身抵挡,却一个失力跌坐在地上,利爪又要往他眼睛刺去。
听寒刀归鞘,一双极有力若铁钳般的大手横空擒住鹰翅,制住凶禽。
雄伟的阴影投下,晁行惊魂未定,强撑着才没哆嗦:“多谢义士,多谢义……”
晁行谢未道完,一抬头只对上一双沉黑冰冷的眼睛,霎时没了音。
聂让没有说话,掌下猛禽还在挣扎,试图扑过去划开眼前人的脸面,他扼住羽翅,收回视线。
主人说,喜欢他的笛和眼睛。
笑意盈盈,确实…很讨喜。
葫芦儿还在挣扎,落下几根羽,他拧着翅膀低吼了一句:“别动。”
“……”
鹰也被吓了一跳。
可怜晁行吓得不浅,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凶禽,也未见过这样可怖的人。
许是因为聂让身量太高阔,面容虽是难得的冷峻却一点儿也不可亲的缘故,他明明没说什么话,却无端令人感到压抑,心生出几分畏惧来,总是巧舌如簧的嘴一时连话也不会说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