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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伸出手,白皙玉指悄悄摘下一朵米花,藏在袖间。
其实他当时,是以为自己死了,便跟着跳下来的吧。
真的好傻。
姜瑶盯着庭院角落里看了太久,久到她能察觉到身后人屏住息时,竟一个没忍不住,轻笑出声。
——又叫人不愿丢掉。
“阿让。”
“奴在。”他站在阴影处,惴惴不安。
姜瑶仔细地看了那片蛇莓一会,他人角度下长公主不过在观赏那片洁白凤仙。
许久之后,她仍是笑:“这些年辛苦了。”
野草紧挨一大簇牙白凤仙,花开清白,枝叶繁茂,尽管蛇莓已悄悄蔓延成片,但藤蔓盘缩叶脉仔细藏在阴影下,未出格也不显眼。
……
——主人没有看见。
聂让内心松了口气,唇舌笨拙,只会道:“奴应该的。”
她点了点头,向边上人:“白凤仙下有几株草莽,凤仙茂密,宫人许未瞧见,叫人来处理了吧。”
血液顿时倒流。
聂让怕极了,屏住息,绷住背,甚至险些握不住刀。
他在等姜瑶发落。
可是姜瑶再也没有别的表示,应未察觉再深处的含义。
透过凤仙叶缝隙,侍女也瞧见那一簇小心翼翼开着的米花,三两下之间,将暗卫当年拼着性命种在宫里,经过几年如今开成一片的蛇莓悉数拔了。
婢女跪地:“奴婢知错,打理庭院不周,让毒草蔓延,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姜瑶让梅玉扶人起身。“蛇莓可解□□,本宫过去很喜欢,只是不适合种在宫内。”
聂让微微睁眸。
原来她…记得的。
“本宫累了,梅玉,替本宫洗漱。”
他再不去看那片宫人撕扯拉断的藤蔓,继续跟在长公主身后。
杂草而已,如何与凤仙并株?
他擅自主张种下野草,是越矩。主人不怪罪,为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