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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愣住,半天没想明白:“为什么?”
她俯身取出格下舆图,摊开后,在北周南赵的交界处圈出一片地方,是北周与赵接壤的四郡。
“北方常起义,陛下认为为何?”
“佃租过重,苛捐杂税。”
“是,但非全部。”
“北方常旱,士兵多历灾情,江南富庶,衣食无忧。因此自古以来北方民情剽悍,南北兵马悬殊。”
“清明至今,北周陇西地区滴水未降,赈灾不至,正是民情激愤时,不宜北上,否则定遭群民反抗。”
少帝了悟:“所以我们要先一步替北周赈灾,他们肃王刚乱,国库亏空定是管不了的,届时我们可兵不刃血的拿下四州,之后北上,就能占得先机!”
这八年来,大赵国库日益充裕,她又提前在通州屯了粮,赈灾所需不过九牛一毛。
姜瑶点头:“虽说周长武帝是个让人捉摸不清的人,但朝臣的想法还是有迹可循,他们也不想看到叛军与大赵联合。此番前来,或有重修旧好之意。”
条例清晰,情报可靠,明明她坐在高堂腹地,却对敌国事务一清二楚。
“对了。”
她起身,走至屋檐下,轻敲窗扉:“阿让。”
她话音刚落,青冥劲装行衣的暗卫悄无声息从屋顶飞下,如夜枭落地,月影相随,自门扉间的缝隙入正殿,向姜瑶叩首。
“见过主人。陛下。”
少帝侧目,见他微曲的卷发和过分深邃的五官一怔。
戎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