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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越过了她们,看了眼空荡荡的外间,才问道:“谢先生来过了么?”
荷心扶着她坐起来靠在大迎枕上后,答道:“谢先生还不曾来过,娘子先吃些东西罢,谢先生来了后您才有力气见他。”
“也是……”她收回视线,“端一盏甜羹来,我嘴里苦的厉害。”
这些日子,夏宁胃口时好时坏,大多只要清粥小菜。
嬷嬷更为此愁掉了不少头发。
这会儿听她开口说要甜羹,嬷嬷头一个应了,笑的牙豁子都快露出来了,“娘子候着,很快就得了。”转身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难得见嬷嬷这么不稳重,几个丫鬟想笑又不敢笑。
若是在平时,定是夏宁带头打趣嬷嬷几句。
可这会儿,娘子只是神情淡淡地靠坐在床上。
屋子里的气氛也显得压抑。
用完了一盏甜汤,夏宁又问了一句谢先生可有来过。
荷心关切,便循着问道是否要去请谢先生来,却被夏宁摇头制止了。
她就将丫鬟们都遣了,独自一人坐在房中。
这一守,守到次日凌晨。
主屋里虽未点灯,但丫鬟们都知道主子没歇下去,不敢进去劝,更不敢自己先歇着,只得一个个都守着。
是以,凌晨时分谢安来敲小院门时,荷心第一个蹿了出去。
心中还在祷告,千万是谢先生来了才好。
否则今日再不来,她也要熬不住偷偷去请了。
娘子还在用药,身子哪里经得住这么个熬法?
开门一见真是谢安后,荷心长长的松了口气,连忙将谢安迎了进去,她出来的急,手上连一盏灯笼都没提出来,“千盼万盼总算将您盼来了,娘子一直没歇下去。”
谢安也熬了个夜,听见荷心这般说道,眉间的忧色更甚。
到了主屋外,荷心小心着禀了句:谢先生来了。
屋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便是缎面软底鞋靠近的响声,紧闭的屋门从里面拉开了,露出一张削瘦,眼神却又极亮的脸来。
“您来了。”
夏宁的面上难掩疲倦,精神看着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