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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自是避开,不敢受之。
她靠在马车壁上,或许是得知自己有救了,竟是连胸口的闷沉都不觉得那般难受窒息,她半敛的眉目,原以为心中会起伏翻滚,乃至愤怒,可这会儿她只觉得浑身都游走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
但头脑却是轻松的。
这些日子,她已经听够的坏消息,身居后院、困于病痛的无力感让她烦躁,可她甚至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有。
眼前所及之处,皆是雾霭霭的一片。
只盼着谢安能带给她一个好消息,一个能令她有力气挥开驱逐雾霭的好消息。
否则——
她快要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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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回了将军府,因夏宁身体不适,直接驶到世安苑外,落地后,夏宁由嬷嬷与荷心扶着才回屋歇下。
而谢安不曾耽搁停留,直接回了自己的院中关入书房里。
里头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动静大得让魏娣险些以为是不是遭贼了。
谢安承诺下的是半日时间。
自他进了书房后,直至日落西山,都没有出来一步。
连魏娣送来的夕食都原封不动的搁在门外。
书房内,谢安盯着手中的书册,双眸一片猩红,眼神却发直了,口中念着:“竟是这般……这般……”接着又抱住脑袋,双手抓着发髻,挠的灰白的发髻杂乱无章,成了一丛杂草,忽然又眼神癫狂,一头扎入满地的书籍之中疯狂的翻找:“定还有其他的解法!”
第203章什么男人情爱,她——都不愿意再要了
先帝薨逝不足一年,又遇太皇太后仙逝,短时期内两位贵主离世,宫中气氛压抑肃穆,且新帝实在年幼,如今的太后以仁慈出名,实则是她出身并不高,母族提不起来,身后并无靠山,手中无权,自然稳定不了宫中人心。
太皇太后虽在后宫,但丧事却是国事。
定国公衡志韶、辅国公耶律肃理应协同新帝处理后事。
更是要借此机会监督礼部。
虽国丧皆有章程,但南延礼重孝道,一年中祭祀庆典繁多,新帝年少,就怕有心思不纯之人妄图从中拿捏新帝,逐渐削弱新帝威仪。
两位国公辅佐新帝大业下手的第一处,便是六部之一的礼部。
前朝后宫风起云涌,笼罩在丧事的哀愁之下。
耶律肃自然无暇回府。
在世安苑中,夏宁回来后狠狠睡了一觉,直至傍晚才醒,把几个丫鬟吓得够呛,见她醒了才松了一口气,七嘴八舌的问她身子可好,是否需要传谢先生?又问她要吃些什么?
夏宁精神倦态,眉眼耷拉着,似是睡意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