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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皇儿还不足八岁啊,陛下又迟迟没有立太子之意,论年龄,怎么比得过大皇子?
皇后自有自己的小算盘。
而耶律肃对渊帝的‘托孤’之言,不见激动。
沉的如一口深不见底的水潭。
“陛下正值盛年,臣愧不敢当此重任。”
显然没把这事儿放进心里。
渊帝早知知他脾气,摆了摆手让他赶紧离宫去。
在耶律肃走后,渊帝习惯性的骂了句,“这臭小子!”
虽是叱骂,但口吻却显得亲昵。
皇后思绪良久,心中才有了主意,状似无意的说道:“臣妾瞧着,将军有了贴心人后,像是懂事了些,晓得陛下不易,想来大婚后,将军定能再为陛下解忧。”
“懂事?”渊帝重哼一声,才端起的茶盏重重搁下,力道之大,溅出茶水洒在桌上,“勾栏瓦舍里出来的贱籍,学的无非是些狐媚蛊惑人的手段,能带得肃儿什么好!”
渊帝看向皇后,隐隐有不悦之色。
恼她身为皇后,出言如此不经思索。
但在说完后,却也有一念起。
那外室终究是个卑贱、不学好的娼籍。
终究……不能留她太久……
渊帝沉下眼神,一丝狠厉从眼底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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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肃出了正阳门,何青早已牵着马匹在一旁候着。
他牵了缰绳,利索的翻身上马,视线扫到停到不远处的马车。
天色沉沉、发暗,飘下絮絮雪花来。
那辆马车孤零零的停着,很是扎眼。
见耶律肃看去,何青在身后小声禀道:“将军,那是慕家小姐的马车,她出来上了马车,不见离开。”
话音才落,那架马车帘子掀开,一顶嫩青色貂绒镶边的斗篷跳了下来。
风兜遮着面容,顶着风雪一路跑来。
隔了三四步远,才堪堪停下。
“将军。”
风兜下露出的,正是慕乐婉那张毫无颜色的面容。
她面颊微红,星眸闪烁含怯,从拢着的衣袖里拿出一物,双手递上:“今日得知能见将军一面……臣女……亲手缝制了一个香囊……里面装得是混了驱寒活血药材制成的药粉……请将军……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