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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于是无奈摊手,打算好生跟这傻姑娘梳理一二,但就这一瞬,身形却虚虚一晃,她心中陡升不妙感,目光旋即投向酒盏,正疑惑此酒是否烈过头,外头突然炸开爆竹声。
“噼里啪啦”不绝于耳,声彻屋脊,听动静竟近在茶肆中。
“谁发酒疯往屋里扔炮仗!缺不缺德!”茶客们的惊呼怒喝伴着桌椅哐啷响,远不输爆竹声势。
李绥绥二人登时被开锅般的动静吸引,忽又传人破口大骂:“他娘的,有贼!我钱袋被偷了!”
这一嗓如惊雷,反应过来有人浑水摸鱼,众人纷纷检查自身,跟着接二连三的喝骂又起,
“我的钱袋也不见了!”
“是那小子,往二楼去了,快捉住他!”
乱成一片的吵嚷追着狂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屋内二人相视一眼,李绥绥即道:“我去看看。”
“我也……”四娘子跟着起身,却仿佛被无形的手重重拉回茵榻,“我……我这是怎么了……”
吐息绵软,声音轻得不成调。
李绥绥应声回首,这短一刹,四娘子竟已趴伏在茶案上不动弹,她面色微变,疾步迈去,却险些被根本没抬起的足尖刮倒,所幸踉跄两步以手撑住桌沿,不至于太狼狈,然而并没好到哪里去,潜在的乏力感,以猛不可挡的速度瞬间漫及周身。
她视线惶惶扫过桌面,四娘子的茶一口未动,问题不在酒水。
只余熏炉,依旧烟雾氤氲,如丝如缕。京都文人雅士热衷焚香,上至厅堂下至茅房,存在感堂而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