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页
另一位道:“知足吧,又不用你去伺候,永宁宫的小姐妹这些天怕不敢合眼,万一睡熟了……呵,火烧身了怎跑?”
“嘘,小声点……早不是当年,再猖狂也就花架子了……”
李绥绥不在意旁人的嘴,但不得不顾自己的舌,此时舌尖被反复啃咬得发麻,她忍无可忍举拳相捶,然这人不但孟浪且脾气大,一击之下,迅疾松口却碾着她下唇狠咬。
呼吸不畅的李绥绥尚未松一口气,即又疼出轻呃声。
不大不小的动静被宫娥收入耳,一时相顾变色,遂朝林中探问:“谁在哪?”
脚步声分明在靠近,秦恪却置若罔闻,缠着咬破的位置慢条斯理舐弄,李绥绥霎时气来面如火烧,急急缩着脑袋往后退,偏被他按住后脑勺压回去。
“是谁在哪……”对方再次问询,声音已在一丈开外。
早间秦恪未得抒发的不畅快,此时寻到宣泄口,于是扯落腰间佩玉,闻声振腕一掷,“砰”地砸在一人鼻端,那宫娥惨叫跌地,适才看清花下真人,活似撞了鬼般,饮泣吞声连血都顾不得擦,只连滚带爬亡命去。
李绥绥伺机脱开两步,小手“叭”地拍在他耳侧:“你混蛋,故意将人引来……”
那巴掌不重,且从面颊微晕的红潮中咂摸出少怒多羞的意思,秦恪“啧”了一声:“净瞎说,方才是谁叫出声的?”
李绥绥白去一眼,未及甩袖而去,又被厚颜的驸马逮进怀中:“没人再来扫兴,你跑什么?”
欲将花间亲昵继续,奈何李绥绥又掐又拧再不肯,秦恪的温柔劲儿更如昙花,由那两个多舌宫娥一打搅,刹那开败,阖眼盖住眸底凶光,放肆朝香软檀口攻城略地,这余下的一炉旺火,李绥绥承受得极不情愿,心头歇斯底里骂他寡廉鲜耻,只是到最后也没骂出声,而是落荒而逃。
再晚些,李绥绥便彻底郁闷,那两句未指名点姓的是非,何及秦恪可恶?他简直坏得彻头彻尾,居然又折回彤华苑找晦气。
掌灯前,十四皇子至永宁宫寻李绥绥,距宫门一丈远的墙根处,两位宫娥正受站笼之刑,
数十斤的木枷套脖已是苦不堪言,脚下还踩着垫高的青砖,且嘴巴张翕,麻木地重复:“永乐公主万福。”
这情形显然有一阵子,那二人身形已遏制不住打颤,其中一位鼻端紫淤,下颌干涸着血泪,模样怪凄惨。
十四皇子本想问原由,旋即留意到,受刑、掌刑者均是慈元殿的人,他便默然启步掠过,永宁宫内气氛同样局促,一路行礼的侍婢们具是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