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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气,一众皆是齐齐抽凉气。
这一问乃是直击灵魂,也不知唐寺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数舌头数走神,口不由心。
这不摆明了么?人家是以“送舌”的极端方式正告造谣者,你能生谣于万民,我就敢务净根株,管你东宫权势滔天,人家就是硬来。
真乃嚣张至极!
“好得很!他好得很!”太子拳头咔嚓一响,怒不可遏撩袍而去。
唐寺正终于抬起头看向众人,像是大梦方醒,忙不迭站起身,拍着指尖盐粒,讪讪道:“这舌头案既是京兆衙门在处理,我数什么数,咱们还是赶紧去查鸱鸮案吧……”
“嗯,鸱鸮案更重要,得细查严办,好生盘问工事上的人,切莫遗漏任何线索……”翟复盯着太子背影,唇角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谑。
当大理寺的侦查方向还锁在景泽道时,秦恪却朝往丹阙楼,这里是江咏城最后一次入城停留的唯一场所,就算李绥绥的人手脚再利落干净,楼中平白少了齐衍和辞镜两个大活人,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他。
回想当日李绥绥动了胎气,而后便是江咏城离奇惨死,再是齐衍莫名失踪,这一连串说是巧合,他不过脑子也不信。
刘管事引他进入璇霄厅,恭敬在旁小心回着话:“……江老板当日午时一刻来的,便是在这里吃酒,由辞镜和公子衍作陪……约是申时左右独自离去……”
秦恪视线在厅内慢慢转动,听到这里,眸子无声眯起:“独自离去?”
“是,门口伙计还帮他牵了马来,目送他走的。”
“他素来护卫不离,怎可能独自一人?”
“来时是带了几人,当时璇霄厅外还守了俩……”刘管事抬袖拭汗,略略顿了下道,“只是,后来也不知人都去哪儿了,连辞镜和公子衍也双双不见,没看着出大门……东家,这会不会是他们合伙谋财害命?”
他这说法倒也勉强合乎情理,秦恪不置可否,却问:“公主来这里,又做了些什么?”
刘管事深深垂着头,嘴唇蠕动两下又本能静止。
身为京都第一楼的大管事,察言观色、审时度势是基本功,这两口子与他相处时日不短,脾气摸得透彻,再则,楼中有异动,他怎可能无半分感知,可没亲见李绥绥进璇霄厅,如何敢妄加猜测,他敏锐觉出事情蹊跷,那么,他的东家愿意听他怀疑李绥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