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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心中晦涩,犹未解气,到底更担心恶言传入李绥绥耳中。
他竭力一副风淡云轻,却没意识到,短短片刻间,已叮嘱了她三次:“最近总是下雨,你身子重就别总往外跑,摔着冷着都不好,好生在家养着,知道么?”
李绥绥端着只七彩琉璃盏,倚着美人靠,慢条斯理戳着黄桃蜜饯吃,跟着也应下三回,最后掀着眼皮,看着表情僵硬的男人,心中喟叹一声,慢吞吞道:“人生在世,无非被人骂,或再骂骂人,连圣贤孔孟亦不可避免,稀松平常之事,不足为怪,我没那么禁不起是非。”
殊不知李绥绥心中惦记齐衍之事,三天两头往丹阙楼转悠,人虽没寻见,却先于秦恪听到这些诛心之言。
就她那狗脾气没去挖人祖坟还来宽慰他?
秦恪微怔,眼里情绪有些乱,他侧头嗯了一声,慢慢点着头,不再把事情挑明说。
李绥绥静静注视着他侧脸,默默道:“他没能动我,可我看他不爽,后来确实捅了他,倘若你有什么想问,问吧。”
试问,哪个男人能忍受枕边人顶着luàn • lún污名?
她还不知绿芜早将这事告诉过他,她虽不想提,但他若问也不会刻意隐瞒,把话说清楚,好过他胡思乱想,最后发脾气又剥夺她出门的资格。
秦恪朝她伸来手,把玩着髻侧偏簪上的白玉铃坠,眼眸一瞬不眨,似在认真考虑如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