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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的人啊,如搅动彤云的一缕风,他爱慕她曼丽和煦,他欣赏她壮怀激烈,可曾经无法拥有,未来似乎更无法触及,她毫不犹豫将他推开,言辞恳切的规划他与别人的琴瑟之好,试图将他从白日梦中唤醒,让他放弃最后默默喜欢的资格。
可他,至此满心满脑仍是她,任谁能取而代之称作良配。
他的心如同被千斤石碾狠扎而过,疼痛,无以复加,最后只紧紧闭眼,噤声。
李绥绥短短静默,起身对水雀道:“他这药性一时半会没法解,拜堂肯定不成了,不如将计就计,再来个苦肉计,让这个不成的名头稍微体面点……”
水雀懵然不解:“如何将计就计?苦肉计还能体面?”
李绥绥长眉微挺:“好东西身上有么?都拿出来。”
水雀稍愣,忽地醍醐灌顶,立马在身上一阵摸索,遂将一脑儿小瓷瓶稀里哗啦摆上桌,兴奋道:“信石粉、牵机药、断肠散,川乌头……殿下随便挑,一起用效果更好。”
李绥绥无语万状:“……你是怕他死得太体面?”
蓟无忧如是回光返照,蓦地大叫:“留……留口气行不行……”
水雀道:“再有就是méng • hàn • yào……”
李绥绥摇头:“感觉这mí • yào劲头很猛,méng • hàn • yào易解,怕到时候mí • yào劲未散,这个不够厉害,说不准四娘子还以为他是故意将自己迷晕……”
她边说边挨个拿起来看瓶签,当见着一只小绿瓶时,眸光忽地一亮:“这个,几时能发作?”
水雀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不怀好意笑道:“这倒是简单粗暴,最多一刻钟。”
李绥绥颔首应允,于是水雀急速挑开瓶塞,弯下腰,利落掐住蓟无忧下颌,将整个瓶口塞进其嘴里,毫不吝啬将半瓶药丸悉数灌下去,这公报私仇的狠劲,恨不能将蓟无忧往死里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