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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师傅并未告诉她,生产的痛苦根本就是跳不过去的!
药丸也仅仅只能舒缓产程前开指的痛,药效在维持了两个时辰左右便渐渐消散。
小腹痛得似刀绞,仿若肠穿肚烂的酷刑,非得要似凌迟般,漫长无边,让她慢慢将一寸寸细枝末节的痛苦滋味尝尽。
稳婆在一旁教授引导她调理气息开始生产。
盛姝一句也听不进去,边哭边扭动着身子痛苦大叫,汗如雨下,一头青丝已然被浸得半湿,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一双手恨不得将被子抓烂捏碎。
“夫人,您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等会就会将力气耗尽的!听老妇人一句话吧,忍一忍,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姝姝,看着我!快要结束了,深吸一口气,再用力!想想你对燕北骁的恨!等我们把孩子生出来就去杀了他!”
云若紧紧抓住盛姝的手,在她头侧出言助攻。
盛姝痛得意识不清,却听闻燕北骁三个字,那股怒意直冲头顶,将她飘散游离的思绪凝聚。
燕北骁这个混蛋!
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他而起!
“燕北骁,我恨你!啊……”
南陈国王宫寝殿,燕北骁双目突睁,瞳孔骤然紧缩,立时从梦中惊醒。
起身坐于榻上,不禁抬手轻抹了下额间,触手丝丝湿润。
随即有些慌乱的看向落在殿内的一处,立即起身,快步走近金丝楠木架上挂着的画卷前。
一袭红衣美艳女子盈盈立于雕栏前,笑靥如花。
燕北骁抬手轻轻抚摸着画卷上女子的眉眼,眼底蕴着一股浓浓的化不开的郁色,口中低声喃喃,“姝姝……”
“为何你在哭?你真的那般恨我吗?”
燕北骁轻轻闭眼,她一脸痛苦,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便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的一颗心再次开始揪着疼。
原来,她已走了快一年了。
可燕北骁总是觉得似乎她昨日还在浮生殿里正梳妆……
这一夜,他彻夜未眠,静静地立在画像前,一遍遍回忆着所有的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