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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之后,她明白为什么陈迒喜欢这里——安全感。
海风是在吹,海浪声也依旧不断,但水泥管好像一个坚硬的罩子,将外界既隔绝又保留。
待在这里,可以安享自然和宁静。
温年喜欢。
她再往里走走,走到垫子那里坐下。
小包已经打开,里面有几本画本,她问能不能看?
陈迒点头。
温年随意拿了一本翻开。
她一直都清楚陈迒会画画,画到什么程度不了解。
但她想应该不会太差,不然都对不起塞内特和阿波罗做模特。
温年心里有一定预判,可等她真的看到画,还是被惊艳到了。
陈迒的画有温度。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到的这个形容,这还是素描,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但她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
画里画的是南甜巷子入口的石门。
她记忆里的红灯笼还在,穗穗也抽丝打结,石门上伫立着一只黄鹂鸟,俏皮地抬起一只脚,好像是在说:你来南甜巷子啦。
温年笑笑:“你画画是和谁学的?”
“看书。”陈迒说,“有教程。”
“……自、自学?”
陈迒没说话,但答案不言而喻。
之前去角落,温年就感叹怀蓝这地方卧虎藏龙,现在她才知道这个“龙虎”就在自己身边。
“陈迒,你真的很厉害。”温年发自真心地说,“有才华。”
陈迒看看她,又别开视线,抿着唇说:“就是找个事情做。”
“那你太小瞧你自己了。”温年继续翻看画本,“这些才能将来都很有用的。”
说白了,你就是个人才。
但温年不想说出来,怕巨人再得意得意能通天。
可陈迒的回答并不是高级凡尔赛,因为他又说:“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温年莫名从这话里听出几分悲伤。
想起赵奶奶的话,她捏着纸张的手微微收紧,换了个话题:“运动会你会去参加吧?”
陈迒转过头,眼里透出询问。
“班里同学现在都在赌。”温年笑道,“赌你去不去,赌资已经攀升到十包辣条。”
“……”
“你赌了吗?”
温年一愣,说:“我当然没赌,不用赌。”
“为什么?”
“你肯定会去啊。”温年说,“你又不是没责任心的人。”
要是真的那么高冷淡漠,就不会帮团仔和赵奶奶,也不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