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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头一看,她正在发呆。
池绥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反应。
他解开安全带,侧身过去,她这才回神,猛地一怔,“你干什么?”
“给你解安全带。”
池绥有意无意地克制住呼吸,尽量让声线听上去平稳些。
时间大概静止了有半分钟,很短,但心里好像经历了潮起潮落的过程,尤其是微凉的指节一触即离的时刻,浪花翻滚得最为汹涌。
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潮湿黏稠,还有隐晦的烧灼感,窗外透进来的风起不了丝毫降温效果。
徐浥影不自觉缩了缩手指,才发现掌心已经一片濡湿。
真见鬼了。
她用siri般的语调提醒:“已经解开了,你回去。”
池绥淡淡嗯了声。
离开的动作是缓慢的,视线也是,偏了几度,眼睛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大衣刮过她的虎口,留下粗糙的触感,质地和他以前穿在身上的夹克、大衣截然不同。
直到下车,徐浥影才平顺好呼吸节奏,手上残留着那粗劣毛躁的质感,脚步微微一顿,“你们老板已经开始克扣你工资,还是说你家里断了你的经济来源?”
池绥一个字都没听明白,偏过头看她。
她戳了戳他的衣服,“大衣都起球了。”
“……”
这会他能回什么?
为了满足她的审美需求,特地去蹭了别人的衣服?在镜子面前装模作样一通,就差没拿卷发棒再给自己烫个八字刘海?
如果真坦诚了,估计会得到刻薄的一句:我眼睛看不见,你瞎折腾什么?
池绥不至于这么自讨没趣,所以他选择闭嘴,过了好一会才回了句:“最近有点经济危机。”
“哦。”
再无下文。
看烟花的地点在淮安河西边,石板桥上挤满了人,以情侣和一家三口居多,池绥没带徐浥影凑这热闹,选了处相对广阔且人烟稀少的草坪。
草刚冒出头,略扎,他摘下围巾,不着痕迹地朝她准备坐下的位置一放,然后挨在她身侧坐下,单臂支在撑起的右腿上,吊儿郎当地没个坐相。
八点钟,第一场烟花秀准时开始。
徐浥影只能看见模糊的光影,不同的颜色,被稀释的有些淡。
右耳进来另一个人的声音,“现在天上出现的是橙红相间的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