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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备而来啊这是。
他立马反应过来究竟怎么一回事,有些好笑,却气得只能嘴角抽搐。
假若换作从前,希莱斯完全不会搭理。今天不同,他这个冤大头去买了一块馅饼给老者,弯腰递给对方,又开始暗自后悔。
“以德报怨,以德报怨呐!”老者笑呵呵地接过,掰开热乎的馅饼,白气裹着蒜肉香味弥散开去。
老者咀嚼肉馅,其模样之和蔼,完全不复方才的咄咄逼人,没发生索诈过似的。
希莱斯叹口气,没指望对方会道歉。满足老者的需求,闹剧本应收场。
灰目往下一挪,却止住不动了——他牢牢盯着老者那以极其扭曲、甚至可怕的姿势摆放的右脚。
“孩子,你害怕呀?”老者放轻声音问,然后单手扯开裤腿,脱掉鞋子。
右小腿的腿肚已萎缩干瘪,踝关节下,脚更是枯得仿佛一捏就碎:像单单用皮肤包着一根悬吊的骨头。
“是不是丑陋得出奇?”
希莱斯缓缓摇头,像拒绝,又似否认问话。
“打仗打的,跟敌人搏斗的途中不小心摔下马。好在捡回一条命,腿是救不成了。”老者浑不在意地笑了笑。
他自顾自接着道:“我一身本事全用去奋战杀敌,不过因为残疾,永远没法再回到军队里。军功好歹挣了一点,有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