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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一定记得回复你信息。现在9点半快10点了,你可以先回家吗,我不想你家长的电话打到我这里。”
她说完,抱着膝盖坐在了沙发上。
周熙把他肩上的书包扔到陈平戈身边,正想发脾气,见陈平戈把身体蜷缩起来,把脸埋在了臂弯里。
他吞下抱怨的语句,小心地坐到她身边,拿手肘碰了碰她:
“怎么了?心情不好?”
陈平戈抬起脸,看着周熙。
周熙张开手臂往后靠在沙发上,和陈平戈对视了半响,终于举手投降。
“好了好了,我回家,不烦你了。”
“明天周末,我们再去看电影吗?”走到门口,周熙又问。
陈平戈无情地:“不。”
周熙失落地甩上门,走了。
陈平戈起身,把大门锁好,走到房间里,拿出睡衣,进浴室洗澡。
水声哗啦啦响,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思绪又纷纷扰扰地浮现出来,她不停地想,徒劳地把记忆中每一个场景都放大:她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惊慌失措,她有没有太过失态……
越想越觉得胸口闷着一口气,顶着五脏六腑,最后她忍不住了,打开马桶盖,掏空胃部一般,剧烈呕吐了起来,直到实在吐不出东西,只能吐出酸水时,她才停下来。
她真的快忘了他了。
她的儿童期和少女期,在一个不甚和谐、忧患的环境中度过。
有过这些经历,还能完整无缺地活着的人,是很厉害的。他们往往足够地淡漠,足够地健忘,足够地无耻,有足够的适应能力。
生活来什么就接什么,这是陈平戈的生存哲学。
但再次看到他,如同锥心之痛地意识到,他还在这个世界上,那种真实感,而她的反应,令她自己感到震惊。
真是可怕,就算隔了这么多年,她看他一眼,还是对他涌起无限眷恋。
陈平戈洗完澡,吹干头发,又坐在了电脑旁。
陈平戈正在做志愿者的项目,公益食堂的创始人卢姐,正在微信工作群里找陈平戈,告诉陈平戈,她刚给陈平戈转了一份邮件。
“……又有一个公司,对我们做的事业很感兴趣,有捐款意向,是跨国企业来的噢!”
“今天,我又谈下了一个大型连锁超市的剩菜供应赞助,我们一定能够越做越好,帮助到越来越多的人的!”
卢姐在群里兴高采烈地分享着。
陈平戈回复了卢姐的信息,然后打开工作邮箱,先读取了卢姐转发给她的企业约见邮件,又一一打开并回复了几十封社会人士咨询做义工的邮件,接着排好了下周的义工值班表、审核好了下个月的物资采购申请,干完这些事,时钟已经指向12点了。
陈平戈又打开了一个新的word文档,做她刚接到的兼职:帮一个咖啡厅做品牌推广策划案。
做这些的时候,随着一个接一个从指尖流淌出来的汉字,她的心情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从某些方面来说,工作的确使人快乐、平和。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一定记得回复你信息。现在9点半快10点了,你可以先回家吗,我不想你家长的电话打到我这里。”
她说完,抱着膝盖坐在了沙发上。
周熙把他肩上的书包扔到陈平戈身边,正想发脾气,见陈平戈把身体蜷缩起来,把脸埋在了臂弯里。
他吞下抱怨的语句,小心地坐到她身边,拿手肘碰了碰她:
“怎么了?心情不好?”
陈平戈抬起脸,看着周熙。
周熙张开手臂往后靠在沙发上,和陈平戈对视了半响,终于举手投降。
“好了好了,我回家,不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