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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他高二那年,她偷偷告诉他,她恋爱了,他们约好毕业就结婚。那一刻谢清辞感觉心口好像破了个洞,有人抢走了他的命。
那段时间,学习成绩直线下降,班主任与任课老师轮流找他谈话,在一次次谈话无果后,班主任找上了纪秋。
所有人都问他怎么了?
是学习上遇到什么困难了?还是同学之间出现什么问题了?亦或是家庭方面?
谢清辞通通以沉默回答。
后来谢清辞无数次想,如果谢成没有过世,如果当年他没有费尽心思留在梁家,那么是不是就不用在痛苦中挣扎,就可以坦荡的对她好,向她表白,和她在一起。
然而命运的安排总是不能尽如人意,否则他也不会是弃婴,更不会还在八岁那年,再次面临被抛弃的惨局。
从七月十三谢清辞回家,到七月二十一号三姑家表哥婚宴前两天,纪秋以每天两通电话的频率,催问梁弦为什么还不回家。
谢清辞太了解梁弦了,知道她肯定顶不住纪秋的连环炮轰,果然,七月十九号那天中午,梁弦抵达霖市。
她是坐高铁回来的,大概是怕纪秋让谢清辞去车站接她,她保密工作做到家,直到她推门进家,他们才知道她今天回来。
她进家门的时候,他们刚吃完午饭,谢清辞在厨房刷碗,梁振和纪秋在客厅看电视。
听到开门声,梁家夫妻同时转头,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女儿,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那样子着实有些狼狈。
“哎呦!”纪秋长叹,“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不说一声,让你爸或小辞去接你啊。到了楼下也不说一声,让你爸下去给你拿箱子,自己提上来累坏了吧。看这热的,快去洗洗澡。吃饭了没啊?”
听到纪秋的说话声,谢清辞的第一反应是往外跑,但刚拔腿走了两步,脚步顿住。
半分钟后,他返回去继续刷碗。
耳朵里是她和纪秋的对话,脑子里勾勒着她的样子,想着想着,谢清辞摇头苦笑。
梁家住的是无电梯房,外面三十四五度的高温,她一个缺乏锻炼的小女子,提着一只塞得满满的26寸箱子爬四层楼,累的程度可想而知。
她有时就这么傻直,既然都回来了,不让他去接不用他搬行李,就不会见到?
只要他现在出厨房,他们即刻迎头碰上。
梁弦不愿意见他,谢清辞也不上赶着去她跟前讨嫌,一直在厨房磨蹭到她去洗澡,他才从厨房出来。
纪秋切了西瓜,见谢清辞从厨房出来,招呼他过去吃。
谢清辞过去,吃完一块,纪秋又递给他一块,正啃着呢,梁弦出现在视线中。
她皮肤白皙,身段高挺玲珑,简单的睡裙被她穿出一种柔美感,随着步步移动,惊鸿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