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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谢清辞的聪慧,不用挑明了说,已知道他们的意思。
从本心里讲,他不愿意跟这两人走,但既然纪秋让他出来,就说明梁家没有收养他的意思。
那个时候小小的谢清辞明白了一个道理,弱小的人即使再努力,也没有选择的权利,永远是被选择被放弃的那个。
他明白,却又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那么自私冷漠。就像他那位远嫁外区的姐姐,她说自己家的孩子还养不活,哪有能力养他这个野孩子。
他是连亲生父母都不要的小孩,只能听天由命,等着被没小孩的家庭挑选。
直到多年后,谢清辞回想起来,那种被放弃被当货物一样,挑选的恐惧与厌烦感,依旧像被人摁着脑袋扣进冰水里,痛苦难言。
后来那年那对夫妻被谢清辞突发的疾病,吓得打消了收养他的想法,又过了不久,谢清辞如愿成了梁家的一员。
成了梁弦名义上的亲弟弟。
梁家夫妻善良,从前谢清辞还是谢成儿子的时候就待他很好,变成家里一员后,更是给予了他翻倍的爱。
谢清辞珍惜与梁家人的亲情,感激他们对他的恩情,因为有他们和谢成,即便出生就被遗弃,他也从未觉得自己缺失来自家庭的爱。
然而不缺爱,也更害怕失去爱,因为他所得到的爱,不是源自理所当然的骨肉血缘,是后天被赏赐,以及自己争取来的。
“你姐怎么回事,有那么忙吗?”饭桌上,纪秋一边帮谢清辞夹菜,一边向他打听梁弦的情况,“放了假也不回家,她是不是和高徐恋爱了?”
从云峰寺下来的第二天,梁弦写小说的编辑联系她,她要回家找个什么合同,一个人坐火车回了燕都。
当时谢清辞要陪她回去,她执意不肯,那一刻谢清辞就明白,她有事是真,趁机躲他也是真。
听到纪秋的问话,谢清辞往嘴里送饭的筷子顿了顿,继而答道:“没有吧,没听她说。”
“你就是瞎琢磨,她不是说了嘛,培训。”梁振说。
纪秋斜梁振一眼,轻哼:“培训?你信吗?我反正不信。”
“不信怎么着,在她身上装个监控?姑娘大了,你管那么宽,不怕招她烦?”
“她烦?我还烦呢。”纪秋重重一放筷子,“我是她妈,生她的时候差点难产死了,辛苦把她养她,关心她还关心错了?”
梁振不敢惹纪秋,眼看祖宗要发飙,他立即赔笑:“没错没错,你没错,吃完饭我就给她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梁家夫妻的话充满耳朵,谢清辞安静听着,心里五味杂陈,各种情绪搅在一起,绞得心口隐痛。
纪秋是大家口中公认的好人,善良热情,人情味十足,但好人也不是没有缺点,她好面子,掌控欲强,自尊心更强。
梁家父女有一个算一个,梁振众所周知的妻管严,梁弦虽然总和纪秋唱反调,但本质上是个妈宝。
至于谢清辞,比起梁家父女,纪秋对他要宽容很多,但这种宽容离不开他自小乖顺优秀,为她挣了许多面子。
谢清辞感恩纪秋,从未想过忤逆她的心意,拼尽全力努力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想报答她的养育恩,想让她享受更舒适高品质的晚年生活。
爱上梁弦是始料未及的事,他真的一直把她当亲姐姐,从未有过超越这种关系的想法,可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就变了。
自记事起,梁弦对他来说,就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以谢清辞的聪慧,不用挑明了说,已知道他们的意思。
从本心里讲,他不愿意跟这两人走,但既然纪秋让他出来,就说明梁家没有收养他的意思。
那个时候小小的谢清辞明白了一个道理,弱小的人即使再努力,也没有选择的权利,永远是被选择被放弃的那个。
他明白,却又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那么自私冷漠。就像他那位远嫁外区的姐姐,她说自己家的孩子还养不活,哪有能力养他这个野孩子。
他是连亲生父母都不要的小孩,只能听天由命,等着被没小孩的家庭挑选。
直到多年后,谢清辞回想起来,那种被放弃被当货物一样,挑选的恐惧与厌烦感,依旧像被人摁着脑袋扣进冰水里,痛苦难言。
后来那年那对夫妻被谢清辞突发的疾病,吓得打消了收养他的想法,又过了不久,谢清辞如愿成了梁家的一员。
成了梁弦名义上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