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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老说小年轻二人感情好,年龄也适合,到时候婚宴上,怕是又得与程砚安再会,还说程砚安怎么着都得给他华家一个面子,到时候一定得亲自到场。
程砚安听后没给予明确回复,还是笑着,话里却多了引导:“那您老人家家中最近可忙够呛,注意身体才是,将这些事都交给年轻人,您千万别累着。”
“哪里会累,都是锦笙在忙。”
“两个人的事,准新郎官不也跟着帮忙分担么?”
提起这个,华老喟叹:“郁岑这小子也忙,上个周还去了一趟外地,连家都没能顾得上回。”
话已至此,了解内情稍有心眼的人便已经猜出程砚安想做什么。
兰泽轻轻咬住下唇,眸光里瞥见郁岑的脸陡然一变,接着渐渐变得铁青。
果然下一秒,程砚安直捣命门,语调自然而闲散:“怎么会,您老准是记错了,上周在盛德医院,我明明还与郁先生打过照面。”
“你!”
郁岑早已经按捺不住,这话一出,险些失控,只憋红了眼,最后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程先生再好好想想,别是看错了,在这里胡说罢?”
华老被蒙在鼓里,自然不知道年轻人这些事儿,可华锦笙却不是。
程砚安话刚说完,她几乎便已经猜到来龙去脉。
对方已经提示得如此明显。
上周。盛德医院。
华家的人稍稍一查便全都知晓。
而华锦笙何须去查?
郁岑的行踪她比谁都清楚。
华锦笙狠狠剜了一眼始终不语的兰泽,整个人气得快疯掉,撂下酒杯转身便离了去。
郁岑着急地追上去,离去前,他看得清清楚楚,程砚安朝他微扬下颚,唇边轻讽着的笑仿佛在说——
好自为之。
郁岑咬紧了牙,不甘心地回过头。一时之间,就留下一个不明就里的华老。
事已至此,目的也达到。
程砚安又打了一个回马枪,再次举着杯,不卑不亢地赔礼道歉:“抱歉,大抵是看花了眼,华老您别往心里去,给您添麻烦了才是。”
无辜得好似当真不知内情,这番说辞旁人也很难揪得出错。
往不往心里去,都不是他说了算。
自家孙女如此任性不顾场合,来龙去脉没弄清楚,便就这么甩脸色离去,华老脸色也变得难看。可到底是在社会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再难看的脸色,离开的时候便也已经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