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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又起了一阵笑,程砚安照顾着长辈们,携着淡笑看过来,与她视线轻碰,又很快错开。
她心跳却倏然漏了一拍。
今晚的程砚安,与别的时候都不一样。
轻闲、自如,淡然地游走在这片名利场里,随意得情绪都淡薄虚无了三分。
她敛眉,莫名有片刻的出神。
而华家老长辈就是这个时候走过来的。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对她熟悉的男女。
按理说,兰泽是该与这位长辈有一面之缘的。
毕竟当初他的孙女华锦笙会被当成一桩校园艳事取笑,全是她的功劳。只是那时候郁岑极力护着她,才让这件事作了罢。
可现在再回头想一想,又觉得郁岑怕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他大概是在自己面前说了谎——真正出手护住她的,其实另有其人。
兰泽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实在难以想象他当初为了给自己孙女出气,非得将她揪出来狠狠教训的样子。
此刻的华老正笑眯眯地看着程砚安:“我是想来看看咱们砚安,咱们俩可是许久没见了,我见你爸的次数都比你多。”
程砚安对长辈从来都是恭恭敬敬,他与华老寒暄着,兰泽却与华老打过招呼后,便颇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
倒不是觉得与华老有过牵绊而膈应,是华老身后的那一对男女,叫她心情有些不佳。
华锦笙还是那副老样子,招招摇摇地像个妖精,跟着华老叫了一声程砚安哥哥。
叫得轻柔妩媚,和当年对郁岑时一个样。
她轻瞥华锦笙,直到听见程砚安出于礼貌应下了那声“哥哥”,又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程砚安失笑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那力道的意思是:我错了。
小金毛犬被揉顺了毛,这才肯乖乖收回视线。
她听着那些客套话,只盼着能赶紧结束这样的场面,她实在是不愿同郁岑同处一个空间。
只是她不愿意,有人却愿意。
程砚安在与华老寒暄过后,话锋陡然一转,视线落在华老身后,含着笑状似无意地道:“这位一定是您的准孙女婿了。程砚安,幸会。”
毫不遮掩的态度,举起锋刃便直直向着目标发难。转变太快,所有人都毫无准备,弄得郁岑、华锦笙,连带着兰泽都纷纷一愣。
郁岑直觉不好,却还是硬着头皮与他互道了一声。
提起郁岑,话题便免不得又要说起华锦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