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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严生有些警惕,压低声音问道。
他和李将军不算太熟,但毕竟李将军见过他不少次,他不敢保证自己的易容不会被这位敏锐的将军察觉出来。
而且他现在只是一个落魄的琴师,与李将军无冤无仇的,怎么突然邀请他去演奏?
这件事怎么想都很蹊跷。
见白严生一脸戒备,小姐赶忙解释道:“不是的,我是、我是……”
她压低了声音道:“我是李雁雁,是李将军的女儿,今晚是我的生日宴,我很喜欢你的琴声,所以想让你来为我演奏一曲。”
她就像是生怕白严生不愿意来似的,道:“报酬你随便定,我可以给你开到和白严生一样的价格!”
白严生先是没反应过来,接着又有点哭笑不得。
什么叫“和白严生一样的价格”,什么时候他都成了一个价格计量单位了?
他正眼看向李雁雁,认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白严生其实认识李雁雁,只是他的父亲与李将军不算太熟,他也有几年没见过对方了,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只停留在了当年那个怯生生地抱着娃娃偷听他弹琴的瘦弱身影上。
现在仔细打量,白严生才惊觉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居然已经长大了,不仅出落得漂亮,一举一动也都落落大方,比起当年的那个害羞的小家伙不知明亮了多少倍。
“和白严生一样的价格……”白严生故意露出茫然地神情,“请问这位白公子一场演出是多少两白银?”
“你不知道白严生?”李雁雁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就是那个白行长家的白严生,你居然不知道?”
白严生沉声道:“抱歉,李小姐,我之前一直在江浙一带学习,因为战乱才不得不逃到北平来避难,并不知晓北平的琴师。”
“他才不是琴师!他是音乐家,音乐家!”李雁雁急道,“他是我们北平最才华横溢的音乐家!在他之后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上他!他的一场演出都是按上十根金条来算的!!”
白严生被夸地挑了一下眉,又道:“那既然如此,李小姐为何不干脆直接邀请那位白公子?”
李雁雁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声道:“还不是因为他现在不在北平嘛……”
“那家伙半年前一声不吭地跑到英国去进修了,连我爸都没得到一点消息,本来爸爸都说好了,要在我的生日会上请白严生来给我弹琴的,现在好了,就只能请那些二流的弹琴的了。”
李雁雁说完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一个不小心说得有点多了,住了嘴,抬起头来继续去看上面的白严生:“大叔,我就是因为你弹琴有几分他的影子,所以才来邀请你的,你问来问去的问了半天,到底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