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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每一个仇人,都加倍尝一尝曾经施加给他的痛苦。
所以那日才会说,要把她“欠”他的,一笔、一笔地拿回来。
笔笔分明。
不过——
“未来的储君殿下,不如先说清楚,你觉得我到底是欠了你哪些债,你又打算如何一件一件地凌|辱回来?”
她有意无意咬重了“你觉得”三个字。
毕竟,在容大小姐的眼中,她跟阙渡是一手交钱一手交换般干净的关系,两清得不能再清。
阙渡不说话,她便自顾自地揣测:
“我羞辱过你的自尊,奴役过你为我做事,让你受过伤。”
“所以你想我让我抛弃自尊,摇尾乞怜地求你,奴颜婢膝地听你指令,被你折磨得遍体鳞伤?”
扶窈一条一条地理着,又若有所思地道:
“或者,看在我是个女子的身份上,更近一筹,干脆找几个不认识的男人凌|辱——”
“容扶窈。”
阙渡突然打断,唤她的名字,声音比刚才还要阴冷上几分,染着浓郁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怒火。
连带着贴着她脸的飞刀都感受到主人不平静的思绪,重新震动起来,嗡嗡作响。
扶窈的耳膜被这声响弄得生疼,又见他阴沉着脸,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呵。
装什么装啊。
好像刚刚那恨她恨得要死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折磨人、招人恨的招数翻来覆去就那几种,她只不过是一一说出来而已。
而且,他那么见多识广,懂的那些招数跟手段,说不定还比她龌|龊一百倍不止。
阙渡又装什么清高,在这儿表现得好像被人脏了耳朵似的。
一转眼,男人又垂下眸,声音淡漠,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三日之后,你亲手杀了贺敛,留一个分|身留在神宫,来太子府找我。”
“你不是想要心头血吗,不日日夜夜待在我身边,打算怎么取?”
明面上是诱惑。
可那言语的意味,更多的是威胁。
还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仿佛是在嘲笑她——
他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就算她闹翻天,也闹不出什么水花。
叫她使尽招数,丑态毕露,最后又一无所获,何尝不是羞辱人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