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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储君,哪怕策典推后,有金盏认证,别人也不敢质疑。
皇室站在他背后,修士也会有一部分偏向他。
她单独对上阙渡不行。
拉拢人手对付阙渡的人马,也未必能赢过。
圣女身份虽然尊贵,这个时候却是相形见绌,派不上用场。
毕竟,阙渡没有“冒犯”她,不是吗?
反倒是她作为圣女,要去找一个无辜之人的茬。
总而言之,来硬的不行。
阙渡又走过来,在贺敛面前停下,倾身,手放在他头顶上,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灌入贺敛天顶。
收回手,才侧过身,视线倒映着这私牢里遍布的血,望向他,无温至极。
方才没有碰过贺敛的那只手,又掐上了她的脸,捏了捏,力道不重,却带着逗弄小猫小狗一样,带着高高在上的羞辱。
“既然你这么爱审时度势,应该明白,想要从我手里拿走东西,又不想落得贺敛这种下场,应该做什么。”
这一回,扶窈是确认了,阙渡就是要逼她服软。
她声音含糊:“我以为我昨天说得很清楚了。”
她不愿意。
就是明白了也不愿意。
“天底下多的是不愿意还不得不做的事情。”阙渡的声线染着寡恩的刻薄,“何况,你也不是什么言行如一的人。”
他不相信她昨天那说在前头的丑话,又或者,他不相信她的头颅真的这么高傲,到这种走投无路的地步,还低不下来。
就如他这般倨傲的人,曾经迫于形势,也给她做过奴隶一样。
男人视线垂落,声调寡淡,但或许是想起了她昨日那坚决的模样,又嗤之以鼻:
“这么会装,怎么这个时候又不装了,还是说那已经是装出来的样子,想再给自己添两个筹码?”
扶窈抿起唇,不语不答,完全把他当做空气。
等他不再说了,才抬眼,端详着男人俊美无俦的脸庞,兀自道:
“贺敛叫你生不如死,你也让他落得同样的下场。那我让你这辈子又多了一个刻骨铭心的仇人,你想要让我也恨上你吗?”
阙渡毫无血色的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
他垂落眼眸,扫过少女那张哪怕到这个时候都不显露出惧色的面庞。
停顿片刻,松开手,又冷嗤:“你知道就好。”
果然是这样。
他不是那种一发疯就要不分青红皂白,让全天下陪葬的疯子。
相反,冷静得很。